晚風徐徐吹來,悠揚的笛聲從城牆外傳來。
仔細聆聽,這笛聲委婉動人,是紅花最愛聽的《醉紅顏》。
紅花從丁府的側門走出去,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司徒正南。墨黑的發絲被風吹的有些亂,修長筆直的身影穩穩的站著。
夜涼如水,他安靜的站在那裏,如一具雕像。
紅花看著不遠處安心吹笛的男子,眼淚緩緩流下。
他已然知曉最近丁府發生的一切,不想靠近她安慰她,就用這麼一個最簡單的法子給她一絲慰藉。
紅花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她多想靠在他踏實的肩膀上哭上一場。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每一件事都讓她幾乎無法忍受。她那麼疼愛的小旋兒,因為她去參加沈青石的婚宴,沒來得及搶救,撒手而去。等紫穀醒來的時候,會不會怨恨她呢。還有最疼愛她的丁老夫人,也痛苦的死去,她始終記得臨時前她痛苦的樣子,以及睽睽望著門口的期盼。
笛聲戛然而止,司徒正南聽到身後的動靜,抬起眼眸,望著緩緩走過來的紅花,捏著笛子的雙手慢慢的垂在身側。
“你……不要太傷心了。”司徒正南小聲的說道。
紅花走近他,站在離他很近很近的位置,近的仿佛隻要司徒正南稍稍一靠前,他的鼻尖便會碰到她的頭發。
“你怎麼不怕我給你下了蠱毒?”紅花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沒有任何理由給我下毒。”司徒正南輕眸子裏隱藏著由於紅花靠近他的緊張,輕笑著說道。
“嗬嗬,現在我已是丁府的罪人,丁老夫人和小旋兒身上的蠱,他們都懷疑是我下的。”紅花冷笑了一下,眸子裏閃現大片的傷悲,不停的渲染,放大。
“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下的蠱。”
“連你都相信的道理,丁子喬竟然會懷疑我。”
“你若是後悔,我便會帶你遠走高飛。”司徒正南舊話重提。
“罷了,既然選擇了就永遠不會後悔,你快走吧,這麼晚還不回去,想必納蘭雪鳶和小少爺該著急了。”紅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對司徒正南說道。
“我隻是想保護你,為何這麼難?”司徒正南絕望的問道。
“你快回去吧!”紅花答非所問,她的心兀自的痛著,漸漸走出司徒正南的視線。
司徒正南看著她漸漸消失的背影,沉默了片刻,不管他做了多少,她終究不會在乎,或許是自己該死心的時候了。
“姨奶奶,我剛才看到紅花與別的男子幽會。”夏秋的丫鬟惜春跪在地上向曾秀娥彙報剛才的所見所聞。
“他們可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曾秀娥眼光一凜,威嚴的問道。
“並沒有,隻是站的特別近,還說了什麼他要帶大夫人走這樣的話。”
“當真如此?”
“奴婢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絕無虛假。”惜春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來人!把紅花給我叫過來。”曾秀娥心中一喜,裝作生氣的對站在一旁的婢女喊道。
紅花的心亂極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隻可惜,事到如今,司徒正南仍舊對她這麼好。
“小姐,姨奶奶傳話讓您過去一趟。”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如雪悄悄的把嘴湊到紅花耳邊:“剛才你是不是見了司徒公子,被丫鬟發現了……”
紅花一聽,蹙起眉頭。她想起上次司徒正南送翡翠給小旋兒的事,就曾在丁府引起軒然大波。
曾秀娥坐在曾經丁老夫人坐的位置上,夏秋坐在一旁幸災樂禍。
“紅花, 上次司徒正南送旋兒玉佩,你句句在理,你說你們沒有幽會?那麼今日之事,你該如何解釋?”曾秀娥冷冷的看著紅花。
“惜春,把剛才你看到的情景再當著大夫人的麵說一遍。”夏秋看紅花一臉的若無其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說道。
“我……我……”惜春看到紅花來了,嚇得不敢說話。
“不用說了,我剛才確實見了司徒正南。”紅花抬起頭,目光如炬。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他來安慰一下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別忘了你是喬兒的妻子,你晚上幽會男人,這一條便是傷風敗俗。”曾秀娥惡狠狠的注視著紅花。
紅花鎮定的問道:“依姨母的意思,該如何責罰紅花?”
曾秀娥帶著笑意,陰森森的說道:“你讓我們丁府的名聲掃地,不如自刎了事。”
紅花冷笑,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你讓我死,我偏偏不會如你所願。
“姨奶奶,是墨兒惦記若離姐姐做的桂花糕,央求司徒哥哥去幫我討了一些,這不,桂花糕剛送到我那裏,舅母便被您叫回來了。”墨兒舉著一包桂花糕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