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哪門子的歪理?”鈴鐺仍舊是氣憤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如雪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就去幹這些髒累的活,他們於心何忍。
如雪挑著眉毛看她們:“若是,我們不去呢?”
為首的丫鬟抬了抬眼皮,冷哼一聲:“姨奶奶說了,你們願意去也得去,不願意去也得去,沒得選擇。”
說完,幾個人扭著鈴鐺和如雪的胳膊架著她們,往馬廄的方向走去。
紅花趕緊走出去,“你們這是幹嘛?放開她們。”
鈴鐺一聽紅花出來了,委屈的眼淚直掉,“夫人……”
“我要見姨母和夫君!問問他們為何要把我身邊的丫鬟支開?好歹我也是這丁府的大夫人,身邊連個丫鬟也沒有,成何體統?!”她的聲音有說不出的威嚴。
幾個丫鬟一聽,頓時啞口無聲,為首的丫鬟唯唯諾諾的說道:“夫人,您別為難我們,這是姨奶奶的主意,我們不敢違抗……”
“好,既然如此,那我與她們一起。”紅花麵無表情。
“小姐,這萬萬不可,你怎麼能去做這些粗活呢?”如雪著急的說道。
紅花輕笑,“有何不可?反正是為丁府節省開支,我這個大夫人都身體力行了,別的房至少也得做做樣子吧。”
馬廄裏又髒又臭,如雪忍者傷口的疼痛,提了一桶水,拿著刷子準備給馬廄裏的馬匹刷洗馬背。
紅花趕緊攔住她:“你,一邊坐著去,我來洗。”
如雪急忙擺手阻攔:“小姐……”
“好啦,廢話少說,你身上還有傷,萬一發炎了,以後誰來保護我,這次要不是你,恐怕我現在隻剩下一具死屍了。”紅花打趣的說道。
如雪的眼淚又在眼中打轉,紅花這樣對她,讓她心裏一陣感動。從小她便受嚴格的訓練,經常被師傅打的皮開肉綻。從來沒有人真正關心過自己,自從跟了紅花之後,她像親人一樣對待自己,從來沒嫌棄過自己卑微的身份。
鈴鐺插話:“你倆都坐一邊歇著去,我來弄,從小就做慣了這些粗活,對我來說,小意思啦……”
紅花拍拍她的後背,豪爽的一笑:“我們一起吧,好久沒幹過活了,一起來舒展舒展筋骨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不遠處,偷偷觀察這一切的曾秀娥,嘲弄的彎起了嘴角。
紅花和鈴鐺在去打水的路上,在後花園的一角,看到丁子喬、夏秋、紫穀、錦瑟和華菱坐在一起吃著點心,聽著曲子,一群人有說有笑,這副場景看起來愜意極了。
紅花冷笑,他是故意安排這一切的吧。
故意讓她知道,這就是她不聽話的代價。
夏秋看到幾步之外,穿著粗布衣服的紅花,黛眉輕挑。
她放下手中的杯盞,優雅的站起身來,淡淡的說:“喲,姐姐,你今日怎麼幹這些下人幹的活……”
紅花不卑不亢:“姨母和夫君說要為咱們丁家節約開支,夫君自己在外麵打拚實在太辛苦,我們這些做夫人的,平時幫不上什麼忙,就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吧。我建議,從今後開始,你們身邊也不要配丫鬟了,全都出來學女紅和刺繡吧,把那些東西拿出去賣還可以貼補一些家用。”
夏秋毫不示弱:“這是夫君對姐姐的懲罰措施,隻不過是換了一個比較好聽的說法罷了,姐姐,非要讓我把話說明白嗎?再說了,我們丁府還沒窮到這副地步吧……”
坐在一旁的丁子喬麵無表情,冷眼看兩人之間的唇舌之戰。
紅花掃了他一眼,然後扭頭就走。她走的很堅決,腳步不曾有任何遲疑,仿佛剛才的一切和剛才遇見的所有人都與她無關。
丁子喬臉上隱晦的表情越來越明顯,直直的推開身邊的花菱和錦瑟,徑自回了書房,半點好心情也蕩然無存。
真是奇怪的感覺,紅花搖了搖頭,試圖把腦海中的景象全部搖散,她為剛才自己心中的一絲難過覺得懊惱和氣憤。
鈴鐺擔心的看著紅花:“夫人,你沒事吧……”
紅花裝作若無其事的粲然一笑:“沒事,咱們繼續幹活吧。”
一大早,幾個丫鬟就送來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鈴鐺餓了一個晚上,看到這麼多好吃的,狼吞虎咽。
倒是如雪一臉的警戒,“為何給我們送了這麼多好吃的?”
鈴鐺一邊吃一邊說:“估計是因為有咱們夫人在呢,所以比平時豐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