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姵兩耳嗡嗡作響,不經意間竟聽的了皇室禁密,這當然也是李元冀氣急之下才脫口而出的。她掃視了一圈宮院,幸虧周圍沒有人。怪不得外邊的侍衛將慈寧宮守的那樣嚴,若是讓有心人見著太後皇上不和,指不定會惹出多大的事兒來呢。
“主子!”韓姵聽得春兒驚呼一聲,才發覺已經被李元冀“拉”出慈寧宮了。李元冀忽地鬆開她,她沒有站穩差點摔倒,幸虧春兒跑上前來扶住了她,“主子,沒事吧,手腕都紅了。”
李元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走過來,輕輕捧起韓姵的手腕看,剛才他抓著的地方已經明顯出現了一道紅印,他歉疚地看著韓姵,“姵兒,朕隻顧著生氣,把你弄疼了…朕…”,他十分懊惱,卻又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韓姵自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人生氣的時候是什麼都顧不上的,“皇上,姵兒沒事,隻是氣大傷身,皇上還是不要再惱火了。”
李元冀見她並未生氣,反而好言相勸,便低下頭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十分勞累,“姵兒,你不懂。”
韓姵從他剛才那句話中也聽出了一些訊息,能夠想像他此刻的心情,此刻他最需要安慰,何不趁此機會攏住他的心?
“今早姵兒剛讓人去掖池的荷葉上取了露珠,不如皇上移步暢音閣,去喝杯清露茶吧。”
李元冀抬起頭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寵溺地撫了撫她的臉頰,“就你最懂朕。”說罷,也不顧眾多宮女侍衛在場,將她抱了起來往暢音閣而去。
……
玉華宮。
蘇貴妃正生氣地摔著一件又一件名貴古玩,瞬間地上便是一片狼藉,闔宮上下的宮女太監莫不膽戰心驚地跪在地上,都壓低了頭,生怕主子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不過一個從妃,太後竟然還見她,更是把皇上迷的神魂顛倒,賤人!”蘇貴妃摔掉手中的白玉蘭瓷瓶,忿忿坐在貴妃椅上,雙目圓睜,哪裏還有往日的美豔不可方物。
大宮女楊柳見主子發這樣大的火,也十分害怕,顫抖著說:“主子,咱們在乾清宮的人回話說,慧妃…暢音閣那位是被皇上生氣拉出來的,想來是惹怒了太後娘娘,把皇上也氣的不輕…”
“你懂什麼!”楊柳沒有說完,便被蘇貴妃打斷了,“太後跟皇上鬧不痛快,把氣撒在那個賤人身上罷了。等恭親王事兒一過,母子嫌隙消除,太後指不定對那個賤人多麼好呢!”
楊柳看著蘇貴妃氣衝衝的樣子,也不敢再多言,隻當個啞巴就好了。
“若是太後和皇上嫌隙不消,那可真就有意思了,到時候本宮倒要看看,她還能不能處事自如!”她手指上尖利的護甲挑破了絲絹,而整個人都顯得猙獰無比。
看到此形此景,楊柳在心中捏了一把汗,蘇貴妃的手段越來越狠辣,這次竟然如此謀算太後和皇上之間的母子情誼,若事情敗漏,恐怕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也要被連累。
這邊蘇貴妃謀算著陷害韓姵,她卻沒想到,韓姵正與李元冀相處的極融洽。
“這朝露可是雲蓉起了大清早跑到掖池去采的呢,茶葉是皇上前些日子拿過來的新龍井茶,皇上聞聞,是不是香氣襲人?”韓姵端了一杯茶到李元冀麵前,臉上滿是得意。
李元冀掀開茶蓋,白色的霧氣飄渺而出,他順著霧氣聞了聞,接著,微微抿了一口,“的確是好香,茶技不錯。”。
“這茶正適合修身養性的人用,不若…去給太後娘娘送一些?”韓姵試探地問道。她不知道此舉會不會惹怒李元冀,但她想太後能有自己的護衛,必定在朝中還有自己的勢力。她想接近太後,借助太後的力量早日找到李獻佑。
李元冀重重地把茶盞放在桌子上,“你這是怎麼了,主動求見太後也就罷了,還這樣著急地去送這送那,怎麼,覺得太後比朕更適合當你的靠山?”
盡管李元冀臉上並無不悅,但韓姵從他的一番話中聽出了不屑與惱怒,她連忙解釋道,“姵兒絕無此意。其實姵兒是感謝太後的,若當年不是太後挑選姵兒做南陽長公主的陪讀,姵兒這輩子也不會認識皇上…”
李元冀聽她吐露自己的心事,才放下陰沉的臉色,溫和地對她說,“朕今日心情不太好,你別多心,今天你在太後那也受了驚嚇,早點歇著吧!”
“是…”韓姵本想留他用午膳,但看他情緒飄忽不定,終是沒說出口。
李元冀前腳走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慈寧宮便有人來傳話,讓她到慈寧宮陪太後用膳。她不禁在心中打鼓,太後難道還要訓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