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景沫藍找過來,憑的是直覺。麵對霍娉婷的詢問,她說不出具體的詳情。
沒有確切的依據,古言更加不肯搭理她。
嚴格算起來,狐不悔在族內的地位淩駕於所有狐妖,本應該高高供起來。可因為他平時不著調,專幹坑人坑己的事,幾乎等於麻煩的代名詞。包括古言的私人別苑,他說來就來,想走就走,這次還做了一回強盜,毀了半個苑子,誰能對他有半點尊敬?
相對於妖而言,他脾氣算好的,至少願意聽別人講話。但是他做事全憑自己心情,仗著法力深厚,無人能奈他何,任性妄為,沒誰願意主動往他身邊湊。
畢竟沒有人能猜到,這位狐仙大人會不會下一刻突然翻臉。
房間內的氣氛再度僵硬。
霍娉婷扯扯古言,重新充當中間人:“你知道狐仙大人在哪裏嗎?”
古言順勢拉住她的手,將她手裹在掌心,數著她的手指捏玩,漫不經心地回答:“不知道。”他一點都不關心狐仙大人,永遠不出現才最好。
霍娉婷頭疼。依景沫藍的性子,若不是發生大事,絕對不會主動來找他們。天師自有尋人的辦法,她想知道狐不悔的下落,肯定會親自尋找。現在特意來問他們,證明她已經嚐試過,而且她的辦法失敗了。
直覺是種很玄妙的東西,沒有任何來由。霍娉婷相信直覺,所以能理解景沫藍的心情。她想了想,繼續問古言:“你有沒有辦法找到狐仙大人?”
古言定定看著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咦?
霍娉婷剛剛穩下的小心髒,又開始撲通撲通了。她悄悄看了景沫藍一眼,見她沒注意這邊,立刻收回目光貼近古言,飛快地親了他一口,臉頰燙得快冒煙了。
她羞得不敢抬頭,唇邊的弧度卻是遮都遮不住。古言對她的反應極為受用,眉開眼笑的,冷淡的態度瞬間變得溫柔:“有辦法。”
景沫藍的目光追過來,他完全當沒看見,隻盯著霍娉婷瞧。
霍娉婷接著哄:“幫忙找到他好不好?就當是在幫我。”她還想跟著景沫藍多學點本事呢。狐仙大人下落不明,她肯定沒心情教課。
她開口,古言當然不會再拒絕,利用狐族的秘法,很快推演出狐不悔的位置:“他在封印之地。”
霍娉婷沒有聽懂,景沫藍聽懂了,臉上的血色刷地褪盡。
憑她的法術,能夠推測出狐不悔仍在附近,卻找不到具體蹤跡。古言用同族間的秘法,無論哪裏都能傳訊,除非是隔斷法術的封印之地。而附近的封印之地隻有一個——
墮神龍淵的封印。
初七那天,狐不悔同樣去了西山,不過沒有直接現身而已。馮墨算計周青修,利用他的法術啟動法陣,找到龍淵真身的封印。狐不悔有心收了馮墨,帶回去慢慢折騰著玩,可是景沫藍盯得緊,一心隻想盡快殺了馮墨,免得節外生枝。狐不悔要是出手,肯定會惹惱她,索性扯塊雲朵,坐在外圍遠遠觀戰。
場內打得熱鬧,他不能身臨其境,在場外閑得長蘑菇,無聊到打瞌睡。手癢的時候,他盯著龍淵殘魂的傀儡,冒出個念頭,瞌睡一下子全跑了:去看看龍淵真身的封印,反正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