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習慣打點一切,令他差點要忘記,眼前的姑娘沒有矯情的壞毛病。因為患得患失的畏懼,加上一時意氣的胡亂揣測,居然說出那樣的話,難免惹她生氣。
他應該多給她一些信心的。
霍娉婷看他發笑,更加惱怒,虛攏的手指添了力氣,摁著他不許動彈:“還笑!”
古言從善如流地認錯,態度極其良好:“不笑了,是我的錯。”
“哼。”霍娉婷板著臉不買賬,手指倒是稍稍鬆開些。
她態度一軟,氣氛有所和緩。古言心裏高興,就想逗逗她,嬉皮笑臉地說:“凶神惡煞,你是母老虎變的嗎?”
霍娉婷矮下去的火焰又開始噌噌往上漲,惡狠狠地瞪眼:“別說母老虎,就算是母夜叉,你也必須娶!”
她越凶,古言越歡喜。他愛慘了這副張牙舞爪的小模樣,扶著她的雙臂滑到背後,勾住她的腰用力一抱,迫得她支撐不住,跌進他懷裏。古言趁勢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牢牢鎖住,鼻尖對著鼻尖,低聲答應:“嗯,必須娶。”
溫熱的氣息拂過唇畔,麻酥酥的。距離驀然貼到危險的程度,呼吸相聞。霍娉婷對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一時間忘了要說什麼,隻知道瞪著他。熱度從耳根處蔓上來,燒得她腦袋裏暈暈的。
古言俯首再近半寸,張嘴含住她粉軟的唇,細細描摩。霍娉婷腦子有點不夠用,記得自己還在生氣,應該推開他,不能讓他太囂張,掐在他喉間的手卻不由自主,攀過肩膀勾住他的脖頸,收緊,糾纏。
喉間逸出的歎息亦被熱度融化,化成一聲淺淺的低吟。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聰明又笨拙,無畏又怯懦,像一汪湖水,表麵清澈無波,沾染上了卻令人泥足深陷,再也爬不出來。
好不容易等他退開,霍娉婷張嘴吸進一大口新鮮空氣。她瞪著眼,睫毛如蝶翼般輕顫,眸間染著朦朧的水霧,嬌憨又嫵媚。古言忍不住湊過去,吻上她的眼睛,胸膛裏情/潮澎湃,啞聲喚她:“婷婷……”
霍娉婷神智歸位,不願意搭理他。收緊的雙臂打開,撐住他的肩膀,閉著眼往外推。
古言壓著她紋絲不動,灼熱的唇移到她耳畔,噙住她小巧的耳垂肆意逗弄,執著地呢喃:“婷婷。”
他的手開始不規矩,往睡衣裏探進去。霍娉婷一巴掌拍開,恨恨瞪他:“流氓!”
流氓無辜地看著她。
霍娉婷這會兒一腔怒氣,憋在心口無處發泄,想罵人找不著詞語,想打人又下不去手,梗在心頭難受得慌。古言還要湊過來招惹她,委委屈屈地指責:“我差點讓你掐死都沒說話,摸兩下又怎麼樣。”
霍娉婷恨不得一口血噴到他臉上,挑眉豎目:“掐死你活該!”
古言笑嘻嘻的耍賴:“你舍得?”
霍娉婷開始磨牙。
古言不再多言,捧住她的臉頰,閉上眼咬她的唇。靈活的舌尖啟開齒關,掃遍每個角落,柔軟又凶悍,撫慰又霸道。霍娉婷很快抵擋不住,怒火隨著渾身的力氣盡數散去,軟綿綿地貼著他。大起大落的心情歸於原處,化做一滴淚珠滲出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