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霍娉婷從害羞中醒過神時,已經是回到別苑後的事情了。她雖然不甘心,很想再找沈夢尋問個明白,可是從手機通訊錄裏翻出沈夢尋的名字以後,她又猶豫了。
——就憑剛才的場景,不知道要如何被她嘲笑呢!
唉,想想都覺得懊惱。正經事沒個結果,甚至沒有來得及跟十七聊幾句,仔細問問近況。她這一趟可以說白來了。霍娉婷捂住額頭直歎氣,心裏半是甜蜜半是懊惱:被隻狐狸精吃得死死的,真是太沒定力了!
身側罪魁禍首一臉無辜地瞪著她,沒有半點認錯的自覺。霍娉婷偏過頭,瞧著他禍國殃民的模樣,心軟得一塌糊塗,半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最終不了了之。
幾天後,暗地裏的消息迅速傳開來,鴻豐集團被人挖了牆角。一位合作近十年的老客戶,拋棄鴻豐集團,轉投了新的東家。而這位新東家,碰巧霍娉婷還認識——葉西洲,那位身畔環繞著漂亮少年、出手闊綽的女富豪。
霍娉婷懷疑,這次挖牆角事件,是沈夢尋和葉西洲聯手策劃的。
她可沒有忘記,葉西洲還是她引給沈夢尋的。當初那位作惡多端的陸有為,霍娉婷交給沈夢尋以後,沈夢尋一直留著他的性命,把他扔給炭球和十七當練手的靶子,困在反反複複、無法醒來的噩夢裏麵。眼下這位轉投新東家的客戶,是被捏著小辮子吧?
至於那位貼著“有錢任性”標簽的葉西洲,霍娉婷倒是大大吃了一驚。以為隻是個女富婆,沒料到居然敢截鴻豐的客戶——這一點,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沒有足夠的實力,絕對無法承受鴻豐集團報複性的打擊。
可惜沒有官方的新聞報道,也沒有清晰的公眾書,明麵的風吹草動全部被刻意壓製。憑霍娉婷一介凡人,等了數天都沒聽到消息,心癢得厲害,下班後忍不住向古言問起。古言笑笑,把玩著她的手指:“放心吧,易振國撐死隻能算地頭蛇,葉家可是衝天的強龍。不是在本市的地盤內,易振國拿她沒辦法。”
地頭蛇?強龍?這算什麼比喻!
霍娉婷哭笑不得,抽回手指,繼續開始練習她的心法。
那套心法,她已經記到滾瓜爛熟,可惜古言遲遲不肯教她如何利用,一直皺著眉說“再等等”,倒顯得霍娉婷急於求成了。現在她索性不問,每天得了空就努力練習,等著古言鬆口教她法術。
古言像是聽到她的心聲一般,每日陪她的時間大部分都花在心法修煉上,剩下的隻要她不開口詢問,就統統不提,像在跟霍娉婷比賽誰更具耐心似的。一時間,霍娉婷滿腦子裝的都是心法,而那些縹緲的夢境、含糊的劫數、不合常理的行事,暫時全部拋到了腦後。
於是,別苑裏麵真正忙碌的人物,隻剩下柳似一個。看著她早出晚歸,唇邊含笑腳步輕盈的模樣,霍娉婷不用想都能猜到,借著辦事的時機,她肯定時常約見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