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衣鄙薄的瞧了一眼抓著自己手的顏如玉,顏如玉訕笑著收了手。蘇墨衣拿了帕子擦了擦被顏如玉抓過的地方,也不言語,率先出了帳子。
顏如玉顧不得氣惱,一顆心都擔心著俊王,跟著蘇墨衣出了帳子。顏如玉現在住著的帳子是主帥的寢帳,緊鄰著帥帳。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顏如玉蹙了眉,心中對俊王的傷勢做了種種猜想。
帥帳兩側站崗的親兵,瞧見蘇墨衣引著顏如玉過來,幫忙拉開了簾子。
顏如玉急忙繞過蘇墨衣,急慌慌的衝進帥帳中。
俊王剛從戰場上下來,已經除下了盔甲,隻穿著裏衣,左臂上紅豔豔的一片看得顏如玉甚是心驚。
瞧見顏如玉進來,俊王有些驚訝,端著碗湯藥竟忘了喝,兩人默默對視著。蘇墨衣瞧著俊王呆傻的模樣,無奈的用扇子戳了戳眉心,掀了簾子出去。
顏如玉同俊王又互看了許久,終於俊王忽然笑了,那笑容就像一縷春風帶著溫暖,自然而然的感染著你。
“你來了。”隻三個字,卻將一切情思都包含在內。
“嗯。”顏如玉輕輕應了一聲,隻覺得俊王的笑那般親切,兩人竟像是已經相識多年一般。
俊王將湯藥喝了,隨手將空碗放到一旁,隻盯著顏如玉的臉,憨憨地笑。
感覺再被俊王看下去,自己就要融化了,顏如玉不由得側過身子,說:“我聽說你受傷了,就來看看你。傷的嚴重麼?”
“喏,一點小傷而已,無礙的。”俊王將自己受傷的左臂抬了抬,不想卻牽動了傷處,疼得呲牙咧嘴。
顏如玉被俊王的樣子逗笑,兩人之間變得自然了些。“我一直以為你是不知道疼的。人們都說你是戰神,是戰場上不敗的神話。”
“肉骨凡胎的,哪裏會不怕疼呢。不敗的神話隻是我之前還未遇到足夠強大的對手罷了,此番遇到迦南國的象兵部隊和赤虎團,戰事膠著,勝負難說啊。”這番話俊王是第一次說,就連蘇墨衣也從未聽過。
“你怕麼?”問完顏如玉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很小白。戰神誒,字典裏應該是沒有害怕這兩個字的。
“怕,當然怕了。我怕要是失敗了,我望月的百姓就要飽受戰爭的苦楚;我怕要是失敗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前一句還在說對國家百姓所擔起的責任,後麵一句直接就跳轉為赤裸裸的告白。
顏如玉覺得現在的自己定是不正常的,這般肉麻的話在穿越前已經快要聽爛了,如今再聽竟然臉紅心跳的不行,當真越活越回去了。
“能不能根我說說,我也好幫你出出主意。”顏如玉選了離俊王最遠的椅子坐了。
遲疑了下,俊王終於開口。
“若是兵對兵、陣對陣的打,本王早就得勝班師回朝了。迦南素來有飼養大象的傳統,用訓練有素的大象組成了一隻象兵部隊。每每對陣,都是尤飼養員指揮著大象直接衝陣。我方雖用神龍火炮壓製,但是訓練過的大象不怕火光,不懼炮響,待衝得近了,我方折損五六個兵士才能拚掉一個象兵。”俊王說的極為痛心。提到戰爭,俊王又變成殺伐決斷的王爺,自稱從我到王爺的轉變竟是極為自然,相談的兩人竟然誰也沒發現。
“大象不是怕老鼠麼?”顏如玉脫口而出,俊王的臉色怎一個囧字了得。
“我說笑的,我說笑的……”顏如玉直拍自己的腦袋,當初怎麼就不多讀點書。
大象體型龐大又力大無窮,在自然界中可以說沒有天敵,那該用什麼辦法對付象兵呢?顏如玉砸著唇,細細思量著。
“象兵進可衝鋒,退可守成。十幾個象兵排在一起就是一堵厚實的城牆。”俊王自年少帶兵開始,從未遇到過這般難纏的對手,大小規模的戰爭大了不下二十起,未嚐敗績,也絲毫沒討到一點便宜。
顏如玉的眼神一亮,終於想到辦法。
“我隻說了做個參考。”可是得將後路鋪好了,萬一是個餿主意這黑臉醜王翻臉可就不好了。“大象不是體積大,體重也大麼?若是象兵來犯,我們便在陣前挖好陷坑,再厲害的象兵掉進深坑中也就成了死子。若是我方主動出擊,就就地取材,造很多的帶了支腳和輪子的木柵欄,這些木柵欄首尾相連,兵士們躲在柵欄後麵,用長槍攻擊,隻需平著推進攻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