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留在這宮中一輩子陪著我可好？”煜少爺的指尖微涼，帶著期盼看著顏如玉，卻在顏如玉一點點的遲疑中一寸寸的冷了臉。
顏如玉離開煜少爺的懷抱，認真地直視著煜少爺的眼睛。
“告訴我，你能做到此生隻我一個，今生我們能是彼此的唯一麼？”
“朕是皇帝，帝王之術就是製?之術。朕要用後宮來製?朝堂，用朝堂來製?後宮。”煜少握緊了拳頭，掌心同樣冰涼。
溫情脈脈一下子就退得幹淨，顏如玉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眼前的是一位帝王，兒女情長不過是他高高在上的孤獨的一種調劑品。
“你隻要回答我能還是不能？”顏如玉雙眼漸漸紅了起來，唇上的血色卻退了幹淨。
“玉兒，你要體諒朕下。朕是天子，是這天下的主人，有許多的身不由己。”煜少爺害怕，這皇位坐了許多年依然給自己一種不真切的感覺，好像並不是屬於自己的。如今自己告白去爭取的愛情，也是那麼飄忽，那麼不確定，好像隻一句話就能讓這情感瞬間消失於無。
煜少爺害怕了，真的很害怕。這世界上就沒一件能使徹底屬於自己的麼？沒有一個人能夠一直堅定地站在自己這邊的麼？
“那便是不能了？”顏如玉起身，徑自往殿外走去。
“朕的賢妃要去哪？”也不見煜少爺如何動作，人已經閃到顏如玉麵前，一手拉住了顏如玉的手腕。
顏如玉的眼睛全紅了，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著。淚珠砸在煜少爺的手上，燙疼了煜少爺的手，也燙疼了煜少爺的心，手上的力氣微微鬆了些。
“放開！我從未答應要做什麼賢妃！放開！我要離開這裏！”顏如玉眼淚落得更凶，隻覺得心中委屈非常。既然給不了，就應該幹脆地放開，彼此再在一起不過是相互折磨。
煜少爺心中怒火一下子就竄得老高，手上越發的用力，麵上的肉一抖一抖，眼中卻是疼痛委屈非常。
“說！說你不會離開朕，說你一輩子都陪在朕的身邊！”
顏如玉閉上眼，又是兩行眼淚滾落。
“若是你真的愛我，既然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就放開我吧。”
“休想！休想！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朕！”煜少爺一聲吼，鬆了扣住顏如玉的手，離開了攬月殿。
顏如玉望著煜少爺離開的背影默默流淚。何必呢，這又是何必呢？明明相愛，卻達不到彼此期望那種。何必要彼此折磨呢？
也許是因為愛的不夠深吧。因為愛的不夠深，所以我不能為了愛你而忘了自己，不能妥協同一群女人共享你。因為愛的不夠深，所以你不能為了愛我而放棄權利，不能答應今生隻與我攜手。我們還是彼此相愛的吧，至少我們從未相互欺騙。
顏如玉呆呆的坐在攬月殿，不吃不喝，腦子裏空白一片。宮女太監一到飯時就跪了一地，將上一頓的飯食撤掉，擺上新的吃食，哭泣著求著顏如玉多少吃一些。
顏如玉心中淒然，我都是個囚犯，如何能顧得上你們。煜少爺終不是個殘暴的君主，不會太過嚴厲的處罰的。
兩天了，顏如玉始終不吃不喝，麵色蒼白，下巴也尖細了。
“鏡妃娘娘到。”小太監尖著嗓子通傳著。
阿鏡一身大紅的宮裝，端莊優雅，此刻是滿臉的焦急，進了殿直接就拉住了顏如玉的手，引著顏如玉往飯桌邊去。
顏如玉笑笑，拉了阿鏡到一旁的貴妃榻上坐下，示意阿鏡莫勸。
“阿鏡你不明白的，我希望得到的感情是從一而終。愛情中我希望兩個人是對等的位置，他是我的唯一，而我也是他的唯一。”顏如玉說得堅定。
阿鏡焦急，打了幾個手語又怕顏如玉不明，朝宮女要了紙筆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