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來,來,到爹這兒來一個麵皮有些發黑,臉上線條如刻畫一般,麵容剛毅的青年男子對幾步開外的一個粉雕玉琢,古靈精怪,約摸三歲許的小男孩說道。
“才不呢,爹,你又用胡子紮我,好癢癢”卻是這男子每次都喜歡用下巴上的碎胡渣在小男孩的臉上亂蹭。
“哈哈哈”小男孩的話惹得這男子發出爽朗大笑。
“瞧,爹給你帶什麼了”,說著,那男子從身後戲法般的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黝黑發亮的小錘頭,卻是給這小男孩做的玩具。
看到這精致的小錘頭,頓時小男孩兩眼發亮,渾然忘了那碎胡渣在臉上亂蹭的癢癢,急急的趕了兩步,帶些踉蹌的撲進了那男子的懷裏,嚷嚷道:“爹給我,給我”
“好,好,好,乖兒子,小心著,別把自己給傷著了”那男子寵溺道。
小男孩不言語,卻是一把搶過了那小錘頭顛來倒去,在手裏把玩著,那男子看在眼裏,露出會心的微笑。
“走,看今天爹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那男子看時候不早了便一把抄起小男孩,大步走進了大青石蓋成的屋子。
隻見屋子中間擺放著一個大火盆,裏麵洶洶燃著鎢鐵木,卻沒有一絲煙氣冒出,顯然這鎢鐵木不一般,火盆上麵是一個略顯簡單,有些粗糙的大銅鼎,掀開鼎蓋,裏麵熱氣滾滾,香氣蹭蹭的直往外冒,聞上一口讓人直流口水。
“香吧?”
“嗯”小男孩猛點腦袋,“爹裏麵是什麼呀,這麼香”
“這是爹特意用精鐵打造了一把大斧頭,和村裏的司羿大叔換的赤虎肉,你司羿大叔那是不情不願啊,不過看在你小子的份上給了好大一塊呢,說讓你好好壯壯氣血,要是其他人去,沒準還會讓那老小子給打出來呢”那男子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道。
“爹,那赤虎很難得嗎,要知道你打的斧頭鋒利的很,也是頗為珍貴呢”小男孩仰著頭問道。
“說起赤虎,倒不是難得,隻是赤虎比較厲害,體型巨大,足有丈許高,六七米長,但是奔騰挪移分外靈活,尋常人遇到,腿都發軟,更別說逃跑了,往往九死一生而且赤虎會噴火傷人,就是鍛體有些成就的,也不敢跟他硬碰,要知道即使鍛體再厲害,也怕火燒啊”說到鍛體,這男子看了眼懷裏的小男孩,小男孩卻撅了撅嘴,一副我不怕的樣子,男子繼續道:“也就你司羿大叔憑借一手精湛的射技,才僥幸將他射死要不你哪能吃上赤虎肉啊”
說罷,這男子放下小男孩,從鼎裏舀了一石碗給小男孩,小男孩眉開眼笑,喜滋滋的吃了起來。
等這小男孩吃完了,那男子略帶幾分無奈的將小男孩叫到跟前道:“小竹子,你司羿大叔不僅給了你赤虎肉,還給你留了許多赤虎血,讓你鍛體用呢”
可是,剛說罷這小男孩掉頭就跑,好像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還沒幾步呢,那男子一個箭步上去便捉到小男孩,將其夾到腋下,不顧這小男孩的極力掙紮,將其扒得光溜,撲通一聲,將其扔到院子裏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正冒著熱氣的大銅鼎中,砰的一聲蓋上了鼎蓋。
原來這是一種鍛體的方法,名為藥浴,這鼎裏早已放好了這男子準備好的各種對身體有好處的名貴藥材,再加上這男子討要來的赤虎血液,經過特殊的搭配,形成對鍛體特別有良效的東西,鼎裏麵的水溫度極高,煞是燙人,這是通過高溫將藥力緩慢滲入到體內,是在鍛體初期一種常用的方法,當然在鍛體其他時期也行,不過那時的藥浴便是要蒸騰煮沸了,而且藥力也要極為濃重。
待一個時辰過去後,那男子揭開鼎蓋,將渾身燙的發紅的小男孩拎了出來,小男孩被燙的呲牙咧嘴,但這樣子卻煞是可愛
小男孩腳一粘地,顧不得穿衣裳,立刻在那裏有模有樣的打起了拳法,顯然是這個男子教的,要趁熱打鐵,以拳法帶動渾身的筋肉骨骼以使對藥力更加徹底的吸收,拳過九遍,直到小男孩渾身蒸騰冒汗才止
打完後,小男孩卻是不理那男子,光著屁股就跑進屋裏了,顯然對那個男子頗為埋怨,惹得那男子搖頭苦笑。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鍛體是件痛苦的差事,而且必須從小開始,這片天荒大陸上強者為尊,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沒有實力到哪裏都是螻蟻般的存在,不僅僅尊嚴被踐踏,而且性命不能夠捏在自己的手裏,這不是一個好男兒該有的,何況古老相傳這片大陸無邊無際,大的離譜,而且洪荒森林無數,險地叢生,裏麵凶獸橫行,若沒有一定的實力,在外行走那是自尋死路,也幸虧億萬年來這片大陸的修者中出了不少強者,這才終於從凶手的手中奪取了些許可以立足的地方,否則現在人們早就被凶獸的洪流吞沒了
走進屋子裏,那男子隻見小男孩正在地上玩那柄小錘頭,卻是瞧也沒有瞧他,搖搖頭,男子盤膝坐在了小男孩的身邊,語重心長的道:“怎麼,小竹子不高興了,爹這也是為了你好啊,告訴我你的名字叫什麼”
小男孩聽見了父親鄭重其事的聲音,便也放下了手中的小錘頭,抬起頭,脆聲道:“嘯月劍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