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霆,我當悅悅是親生女兒,我不求別的,我隻希望凶手繩之以法!悅悅才會瞑目!”
凶手?!
霍炎霆猛地起身,一手抱著悅凜,一手抓著蓮姨的胳膊,“蓮姨什麼凶手?是殺害悅悅的凶手?她不是自焚麼?”
蓮姨笑意苦楚,避重就輕的撫摸過悅凜的腦袋,“悅凜,你要記住,你是悅悅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你要好好活著,不讓壞人有可趁之機。你媽媽死得不明不白,你那自稱姨媽的人,在你媽媽火海圍困的時候說不定就躲在暗處!”
對了!
林允比林悅早出院,可她去哪了?
“是小允?不……她做不出那種事!”
“做不出?還是背著你不知道?難道你就沒覺得她神出鬼沒?你就沒發現她在提起林悅的時候特別心虛?”
林允在樓上,將院子裏的情況收在眼底。
霍炎霆又在林悅的墓前,蓮姨和他交頭接耳在說什麼!?
若有若無的,他們似乎提到她。
猝不及防,霍炎霆抬眼往二樓看,她忘了呼吸,迅速躲在了窗簾後。
“砰,砰,砰——”
靜謐的房間裏,心跳聲一聲高過一聲,險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
夜深,哄著悅凜入眠,霍炎霆才回到房中,躺在床上難以入眠。
忽然,纖細的手撥開了他睡衣,一路往下,“炎霆,我想要……”
這聲音,酥得人毛孔噴張。
林允記不得他們有多久沒有溫情纏綿,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隻要她稍加討好便會乖乖就範。
有性才有愛,霍炎霆愛她會要她。
“睡了,明天要早起。”
他撥開他的手,裹著被子心煩意亂。
“炎霆……”
他疏離的態度越來越明顯了,林允不甘心,又拉起他的手,“炎霆,我都說了悅凜受傷不是我故意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相信,怎麼去信?
他到現在已經茫然了……
“你都不理我了還說沒生氣嗎?我要是早知道悅凜那麼容易受傷,我就不碰她了。我總不至於想害她吧?又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善妒。”
善妒?
她是在說林悅迫害胎兒的事嗎?
每次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提到恰到好處。
蓮姨說的,他一字一句都烙印在心底,一個瞎子,還是個孕婦,不會武功,更不是神仙附體……
“小允,林悅屍骨都成了灰,不要再記恨她了,我知道你難以釋懷,是時候放下了……”
霍炎霆的口吻夾著著疲倦,說什麼放下,往昔,他才是最記恨的那一個!
鐵定被蓮姨蠱惑,他是不是告訴霍炎霆,林悅的死並非自殺那麼簡單之類的?
“炎霆,放下很容易啊,我們再懷一個孩子怎麼樣?”
她貼著他後背,溫熱的呼吸撲在他脖頸裏。
霍炎霆煩躁側身,往床邊挪了挪,在兩人中間拉開了一段空白。
“你反感嗎?”
林允愣了愣,剛開口便淚眼朦朧,“林悅去世,悅凜被接回來我就變成了透明的!”
她的眼淚就像是委屈的警鍾,一次次在他耳邊敲響,告誡他林悅傷得她多深。
如蓮姨所說的,演戲需要觀眾……
“小允,我問你,你騙過我沒有?”
心髒幾乎在他問出這句話的瞬間蹦出,林允埋在被子裏的手攥緊了被角,“你怎麼能這麼問?我知道,是蓮姨看我不順眼!”
晶瑩從她眼角滑下,霍炎霆卻鐵了心,語氣近似逼問:“說!”
他的樣子,是她從未見過的。
“你問的時候已經不信我了,你還讓我說什麼?蓮姨對悅悅的死耿耿於懷,討厭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有多少次,小允提起林悅他就恨意滔天,此刻,心底卻深深鈍痛。
不是林允心虛,她下午為什麼要倉惶躲避?
“悅悅家裏起火的那天,我為什麼沒看到你?”
果然,蓮姨挑撥離間!
林允憤恨捏在手心,無辜道:“醫院複查。”
醫院複查……
理由滴水不漏,或許隻要想查證據就在醫院,就像當時他查到地下停車庫的監控。
他眸子裏深刻複雜,轉過身麵對著林允,修長指骨撫上她我見猶憐的麵容,才發現他幾乎沒仔細看過她的樣子。
看到的,永遠是洶湧如注的淚水。
他,真的愛這個人?
被他溫柔對待,林允心弦舒開,纖細指尖覆蓋在他手背溫聲道:“炎霆,你別相信蓮姨,悅悅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她想報複我和你。我們是夫妻,共度一生的人,要互相信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