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王道靈冷哼一聲,“諸位街坊鄰居,莫要被他誆騙了,我這萬靈丹,乃是上天神佛恩賜,這些個銀子都被神仙收走,用來布施救濟黎民脫離困苦的。”
“那你敢掀開你身後的木箱給大夥瞧瞧麼!”許仙正氣炳然,上前一步逼問道。
王道靈當然不肯。
胡攪蠻纏道,“你這小兒,分明是見我行善,擋了你的財路,這才惱羞成怒,想要壞我好事。諸位街坊且看看,此人嘴臉最是可惡。”
那些個圍觀諸人,這次卻沒那麼好騙了,隻看他們紛紛圍攏上來,口裏念念叨叨,無一不是讓這王道靈打開木箱,讓他們瞧個真切。
畢竟誰讓他的藥賣的這麼貴,還托詞說是天上神仙用來救濟黎民的呢。
許仙不在多說,直接凝視著王道靈喝問道,“如果你僅是為了賺錢,那也不幹我事,但你為了賺這黑心錢,竟然膽敢在全城下毒,害死無辜百姓,今日我必定不能饒你!”
王道靈心中狂震,臉色更是漲紅,“我,我~你血口噴人!”
他這事,也不是第一回做了,如果如同劇情中那樣發展,恐怕早些時日被發配蘇州的許仙就要和他對上,不過還好,歸還了官銀,沒了官司纏身的許仙,這回還在錢塘呆的好好的。
這王道靈,先是在蘇州大肆收刮了一大筆銀錢,又一路南下,準備去杭州刮上一筆,正巧路遇錢塘,見此地民風淳樸,家家戶戶有些餘錢,於是又借機在那井水之中下毒,好讓他再賺一大筆。
不過這次,他顯然玩脫了,不僅害死了人,還遇到個愛管閑事的許仙。
眼見擋不住群情激奮,王道靈望向許仙的目光中透露三分陰毒七分殺意,不過大庭廣眾之下,不敢動手,隻回轉那木箱邊上,用力一拍。
將眾人的目光全部引到他身上後,正派十足道,“諸位鄉親,我本有德之士,今日到此,特為布施靈藥而來。可大夥卻聽信這小兒信口雌黃,疑心我要趁機斂財,本最該氣煞人也,不過我念在大夥一片初心不改的情分上,便打開箱子,讓大家眼見為實。”
“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一身道法到了不露分毫境界的許仙哪裏瞧不出這分明是托詞,那木箱之中,全是滿滿一箱紋銀,不知有幾百兩之多,大庭廣眾,他難道要自尋死路?
於是定眼去看,那王道靈眼角一絲狡詐滑過。
他心道不好,但周遭人群氣氛已經被挑動起來,紛紛鼓噪道,“道長,我們曉得你是好人,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既然問心無愧,何不打開箱子讓我等瞧瞧。”
“是啊,讓我們看看吧。如果這許大夫果真是奸人,那合該箱子裏沒有一兩銀子,我等自然要追究他妖言惑眾之罪。”
“是啊!道長不必擔心,如果箱子裏沒有紋銀,我們自然要鎖拿許仙去見官,到時候必定洗刷道長的冤屈,好叫我等為道長賠禮道歉呢。”
這些個聲音,漸漸彙聚成了萬民之意,哪怕是王道靈也在權衡利弊。
按說以他三五百載的道行,蒙騙區區愚民自然不在話下,但他卻看不透眼前這許仙,不知他有什麼底氣來揭破自家手段。
但這一愣神的功夫,周圍的人群愈發的激動起來,望向王道靈的眼神都有幾分不對了。
他心中一突,暗自發狠,心知不揭是不行了,待會隻管以障眼法蒙騙一時,就要叫這幾乎壞他好事的許仙好看。
“你這道長,好不知禮,這裏這般多人叫你開箱,莫非是心懷惡念,故意誆騙,不敢揭開麼?”許仙雖然覺得心中不對,但是卻執意不肯退縮。
“好!我就叫你死的痛快!”王道靈恨他恨得咬牙切齒,聞言把心一橫,直接揭開了那木箱。
“大夥請看,這裏頭可有紋銀半兩?”
“咦,真的沒有銀子,那豈不是說許大夫在惡意中傷?!”那些圍攏的人群紛紛上來觀看,隻見偌大的木箱之中,空無一物。
這下,許仙犯了眾怒了,有婦人上來指責道,“原本以為你是能人善士,平日裏人模狗樣,原來心中不是大丈夫,隻是那奸險狂徒,最是見不得人有真本事。”
還有的直接破口大罵道,“以後再也不去保安堂看病了,原來許仙是這等善妒之人,最是可恥萬分。”
“拉他去見官,莫要壞了道長救濟萬民的美事。”
一時間,群情高漲,有人上來就要拖拽許仙衣裳,得虧那些和他一塊來的漢子抵擋,才叫許仙暫時躲開,沒弄得全身狼狽。
不過他也不氣餒,而是趁著眾人還在糾纏猶豫時,直接上來對著王道靈一聲嘶吼,“你這妖道,區區障眼法,也敢唬我。”
“你這小兒,沒有那份本事,也該和道爺作對,今日就要你好看!”王道靈一陣嘚瑟,壓根不和他多說,任由那激怒的人群上來,就要將許仙一陣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