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回到玉真觀,正要推門進去,卻陡然神情一愣。接著狀如瘋虎般衝了進去。“師傅,大寶,師傅,大寶......”
此時的玉真觀哪裏還有一點道觀的樣子,整個破敗不堪,像是被一把大火燒掉了一般,到處是破壁殘垣。小寶無力跪倒地上,心中苦澀不已,:“師傅,大寶,你們在哪裏啊,我回來晚了,我回來晚了......”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小寶想起了師傅和大寶一起生活的情景,想不到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這樣沒有了嗎?薛念琴,一定是你,不管上天入地,老子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小寶......”一處斷壁之下,大寶推開擋在外麵的稻草,爬了出來。小寶望見他登時一喜,撲上去,就是一拳,:“你,你還活著,他奶奶的,我剛才叫你怎麼不吭聲,師傅呢?”
大寶疼得呲牙咧嘴,委屈的道:“你還說我,我怎麼知道,那天晚上你這家夥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第二天師傅叫我去鎮上買些米菜,咱們道觀裏什麼吃的也沒有了,結果我買完東西回來,道觀就成這樣了,師傅也不見了,小寶也不見了,你知道我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嗎,整天擔驚受怕,但是我不能走,我要等你和師傅回來,可是我等了一天,你們沒有回來,又等了一天你們還是沒有回來,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麼擔心你們嗎,說,你小子跑哪裏去了,說啊,師傅哪裏去了,我還想問你呢,你告訴我......”大寶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指著小寶大吼。
小寶也覺得眼睛濕濕的,喉嚨像是有東西堵在那裏一般。沒有人能明白自己師徒三人之間的感情,貌似師徒,情比父子。二人像是沒有了主心骨般,尋了一處能遮風擋雨的地方,累了就睡,餓了就胡亂吃些幹糧。整整半個月,二人都沒有交談過一句,整天猶如行屍走肉般,混吃等死。
“嘶~~”盤在小寶手臂上的小白蛇像是陡然間醒來般,昂起了頭,小寶猶如沒有看到一般,眼神空洞洞望著大門口處。天色漸漸黯淡下來,“轟”一道雷聲響過,天空竟然下去了大雨,此時大寶正茫然的台階上,那雨水淋在他身上,也不知道閃避,小寶木然的雙眼終於恢複了些神智,衝了過去,將大寶往回拉,大寶神色木然無知無覺。小寶看得心急,這雨勢這麼急,再不躲開,肯定要大病一場。
“啪”的一巴掌打在大寶的臉上,大寶茫然的抬起頭,小寶又是一巴掌。大寶捂著臉道:“小寶,你幹嘛打我?”
“你給我清醒一點,師傅是不在了,可是師傅的仇還要我們去報,難道你想就這樣等死下去嗎,難道你這樣就對得起師傅嗎......”小寶怒叱道。
大寶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那是瞬間被點燃的仇恨,對,我要報仇,那股恨意之強烈竟然讓小寶忍不住退了一步。小寶眼中露出一抹欣喜,他知道大寶醒了,不在鑽牛角尖了。
蜿蜒的山路上,走下來兩個道童,年長的那個有十四五歲,年幼的那個差不多十三四的樣子。這二人正是玉真觀裏的大寶小寶。二人一前一後,朝山下的清水鎮走去。
“小寶,你說咱們去哪裏好呢?”大寶問道。
“去哪裏都好,之要不被那薛念琴尋到,你想啊,這人窮凶極惡,殺害了師傅定然不會放過我們倆。現在咱們唯有離開這裏躲得遠遠的,等以後練成了師傅教咱們的絕世神功,再殺回來,找那婆娘報仇。”小寶分析道。
“對,先離開這裏再說。”二人在鎮裏隨便買了點幹糧,也不停留便直接朝更大的城鎮文定縣趕去。
這文定縣倒是比清水鎮富庶數倍,還未進城,便見行人如織,販夫走卒不絕於道路。二人趕了三天路方才來到此處,大寶東瞅瞅,西看看,和第一次進城的人一樣,感覺什麼都挺新鮮的。二人隨便找了一個路邊攤,一人叫了一碗餛飩,小寶問道:“師兄啊,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大寶苦著臉道:“我哪裏知道了,咱們都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以前有師傅在,還能衣食無憂,現在連吃飽飯都成問題了。”
小寶皺著眉頭思索了半晌,抬頭道:“師兄,你那裏還有多少銀子?”“幹什麼......”大寶緊張兮兮的道。
小寶沒好氣的道:“你,你幹什麼,我隻是想問問看咱們有多少銀子,好做點小買賣什麼的,總不能這樣坐吃山空吧,那樣要不了多久,你我都得淪為叫花子。”
大寶捂著胸口,仔細思索了半晌道:“那天師傅給我銀子讓我去鎮子裏買東西,差不多還剩下五兩七錢......”
“就這麼點......”小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麼點錢夠幹什麼啊,莫非真要我露宿街頭嗎?
“不少了,咱們倆省著點吃半個月都沒有問題。”大寶道。
“那吃完這半個月怎麼辦,難道去喝西北風啊,不行,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天無絕人之路,這點錢做買賣肯定是不行的,那要怎麼掙錢,坑蒙拐騙偷,似乎幹哪一樣都不行啊。”小寶嘟嘟囔囔的自語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