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政銘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芷蘭,你可不可以看著我。”他握住她的一隻手,把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左胸前。“這裏,每一分每一秒的喜悅和幸福,都是因為你在這裏,在我身邊。我感覺得到你並不是不喜歡我,隻是依舊對我持有偏見。我們就不能像兩個簡簡單單的男人和女人一樣,彼此相愛毫無芥蒂嗎?”
她第一次這樣和譚政銘對視。
他的眼神誠懇到幾乎散發出聖潔的光芒,表情是極致的懇求,而眼角和眉梢裏,都流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難過。
大概還在因為她一直仇視有錢人,對有錢人持有的各種偏見導致的。
說謊就必定是另有所圖;有錢就可以肆意玩弄別人的感情;偶爾劈腿隻是尋常;爭名逐利奪眼球搶頭條更是家常便飯……他究竟用什麼事實來告訴她,有錢人的世界也有正常的?
小蘭花的心跳再一次急速跳動了起來。就好像她的手臂是一種共振的媒介,隨著手掌感觸到他的心髒躍動,而傳遞到自己的身上,讓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幾乎和他的頻率完全一致。
“我……”她氣息慌亂,別過和他對視的眼神。她的偏見在此時此刻變成了自己害怕的屏障,也許那不是偏見,而是說服自己不去淪陷的借口罷了。“我有男朋友。”這句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那麼軟弱無力的敷衍,那麼不夠理直氣壯。企圖用另外一個不存在的人來抵觸他的侵蝕。
而他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
下一秒,他倏然將她放在左胸上的手緊緊握住,十指相扣那種。然後灼熱的嘴唇毫不客氣地附上了她的,似乎在宣告一種占據和不悅。
是嗎,她逃避的眼神已經泄露了一切。
譚政銘用舌尖輕輕叩開她緊閉的雙唇。這不是那個在車廂裏蜻蜓點水的goodbye kiss,而是一個宣告占有欲的開始。不介意時間與地點,這個空間裏他的目光觸及之處,除了她再無其他。
他的雙唇很軟很溫柔,舌尖卻帶著攻城略地的蠱惑,一點一點探入她的領域中,壓製她內心最後的一點婉拒。終於,腦海裏仿佛有一點點星火被點著了,轟然一下,她的心跳驟然加速,一種愉悅到忘乎所以的顫抖從心髒傳遞到四肢百骸,她覺得自己堅強的麵具在這一瞬間被擊潰,全身被他吻到毫無力氣去掙紮,隻能軟軟地被他用另一隻手緊緊摟住腰身。呼吸間發出的輕輕的呻吟聲,伴隨著唇齒間的輾轉而吞沒,她再度睜眼的時候,眼神渙散而迷離。而他一直緊閉的雙眼似乎察覺到什麼,睜開細細長長的眼睛,看見她的不專心,幾乎像懲罰似的,加重了與她唇齒糾纏的力度。
小蘭花再度閉上雙眼,去感受那種柔軟的追逐與占據。
她並非不經人事的處子,然而從未有一個男人能夠單純靠著吻技就讓她如此卸下心防全身心投入其中的。如果可以給這個吻打分的話,小蘭花覺得給他打個滿分也不足為過。
譚政銘意猶未盡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示意這個吻已經結束了。
而麵店很多人都在圍觀剛才這對情侶做的十分養眼的事情。
小蘭花則毫不示弱地去捏了捏譚政銘的臉頰,學著剛才小夏的動作,在他臉上刮了一下。“羞羞臉。”她的性格使然,從不忸怩作態。即使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親密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走吧。”譚政銘招來服務生買單,然後繼續拄著拐杖站了起來。
“……你還裝!”小蘭花瞪他。
“行行好吧,如果打著石膏還能走路,那應該會有很多人奇怪地看著我的。”譚政銘笑著解釋。
剛才的那個吻,好像已經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那我叫車送你回醫院。”小蘭花如此提議。譚維卿停車不知道停到哪裏去了。關鍵時刻不在。不過也幸虧他不在,否則剛才不知道要作何表情作何吐槽了。
“拜托……我一身都是麵湯啊,我要回家洗澡換衣服。”譚政銘指了指某個不雅的部位,連著大腿的位置,濕漉漉的還未幹,看起來十分邪惡。
“好吧。那我先回家了。”小蘭花轉身就打算走。
“你不想來我家喝我親手煮的咖啡嗎?味道很不錯哦!”
“方便嗎?”她想到那個看見她一臉不悅的譚母。
“我說的回家是回我自己的公寓。”譚政銘他們一家人雖然一周都會回家幾次吃家庭晚餐,但是各自都有各自的公寓在外麵居住,不然偌大的一個譚家,無論風吹草動都會被父母知曉,這種生活誰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