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恢複到坐立的狀態了!

譚政銘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坐上了輪椅。

這幾個月來因為胸腹和肋骨的關係,他隻能平躺在床上,躺到頭都痛了,終於在良好的恢複和飲食的帶動下,肋骨已經勉強長好,胸腔內的髒器經過檢查之後也基本回複了正常的運轉。醫生允許他可以坐在輪椅上出去透透氣。畢竟已經是秋天了,天氣不冷不熱非常適合病人出去放風。

剛剛生病的時候,他的病房很熱鬧,隔三差五總是有弟弟妹妹前來探望。有時候母親和父親也會間隔過來看他。隻不過這幾個月,來的人逐漸減少,隻有SAM和新來的嬸嬸是常客,間或有馬丁管家每天來送飯。以前他還覺得和Syline兄弟情深,結果這個家夥一個多月都沒能來看他一回。

今天總算露麵了,推著他到醫院的草坪上曬太陽。

“最近忙什麼?好多天也不來,我的手機遊戲快打爆了。”對著陽光,看著草地,還有三三兩兩身著藍白條紋的病友,譚政銘心情大好。雖然無聊地一直玩手機,但是口氣裏一點埋怨的感覺也沒有,純粹找話題。

“嗯,Steven(譚斯程的英文名)排演了一出不錯的話劇,我去幫忙排演,還有幸演一個跑龍套的角色,最近這幕話劇馬上要公演了,所以一直在忙。”譚維卿心中歎口氣,這個套實在太好下了。自己不問,無聊至極的二哥也會主動來提及的。所以他當時就覺得隻要把這個任務交給SAM就好了嘛,殺雞焉用牛刀。

可惜SAM說他和嬸嬸經常去看譚政銘,怕引不起什麼意外的話題,於是大家還是推舉了譚維卿來給譚政銘下套。讓他對這幕話劇感興趣,並且主動提出要去看首映式。

“咦?什麼題材的話劇?你也有參演嗎?”譚政銘在大家的暗示下,已經知道steven名叫譚斯程,是自己的五弟。隻不過記憶深處一直沒有他的印象,對他的兄弟之情也是淡淡的。唯獨見到譚斯程本人,和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長相,才會對他衍生出一種兄弟手足的感情。但是這種感情是後天的,比不得他和譚維卿吐槽毒舌的情誼。

然而同時麵對譚維卿和譚斯程的時候,他還是會對譚維卿更加親近一點。雖然知道這樣的刻意保持的兄弟感情很無奈,但是譚政銘也沒有辦法。畢竟記憶裏麵,譚斯程的名字仍舊是個空白,是後天加上去的。

幸好他父母親還記得,否則譚父和譚母真的是要無處訴苦了。

所以,如果單單隻是譚斯程主演的話劇,譚政銘有沒有興趣說不準。但是聽說關係不錯的六弟也在其中飾演了一個角色,那麼他便有了那麼一些興趣了。

“對啊。我在第四幕的時候,出演男主角的替身。雖然不是什麼太大的角色啦,而且都不需要演技的,不過Steven說這個角色非常重要!”譚維卿毫不避諱地拔高自己,一點都不臉紅。

“公演在什麼時候?”譚政銘終於表現出了一點興趣。

“唔,一周後。怎麼?”譚維卿故意掰著手指看了看。

“聽起來蠻有意思的,不知道我能不能也去看看?”譚政銘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預感,覺得這場話劇自己冥冥中注定要去看。

“好啊我可以叫steven安排特殊的位置給你。”其實大家一早就把第一排靠中段的最好一個位置留給了譚政銘。

“這個話劇講的是什麼故事?”譚政銘別過頭去,不知道為什麼和譚維卿聊天的時候,總覺得似乎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果然,在不遠處,的確有一個年輕的姑娘,穿著一襲聘婷的長裙,站在一棵樹的旁邊在看著自己,因為逆光,所以看不清她的長相。譚政銘沒有往心裏去,繼續專注著和譚維卿聊天。

“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劇透這種沒品的事情,我從來不做。”譚維卿笑嘻嘻地推了一下輪椅,把他推到其他地方去了。“明天我來給你送票。如果沒時間的話,就隻能拜托別人給你了。”

“還有誰會去嗎?”譚維卿指的是家裏人。

他的記憶裏記得父親母親,譚維卿和譚笑舟,以及大哥譚一澤。但是其他的三妹四妹五弟,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三妹和四妹遠在國外,聽說了譚政銘的遭遇之後,和他在病房裏遠程視頻聊過一些兒時的事,但是都沒法喚回譚政銘的記憶。譚昉然因為專注於自己的米蘭皮具展覽,隨意聊了聊也就作罷。然後給譚太太打了個越洋電話,說會幫忙留意這方麵的專家來治療哥哥的病症。而老四譚皚寧則是哭哭啼啼覺得哥哥不記得自己了,抱住丈夫哭得稀裏嘩啦,到最後譚政銘沒辦法,隻好誇獎她說她膝下的一兒一女十分可愛伶俐,到時候要去瑞典看他們。譚皚寧這才作罷。

“唔,正好三姐的皮革展覽圓滿結束,她會回國來談一筆原料訂單。所以會順便過來逗留一個多月。估計也要捧捧Steven的場。四姐聽說三姐回來,還可以見到我們大家,於是決定也攜家帶口一起回國。不過,她挺著懷孕八個月的肚子了。”譚維卿懷疑情緒容易激動的四姐,會不會在飛機上把自己的侄女兒或者侄子給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