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相逼(1 / 3)

第四天的傍晚,月色透出淺淡的光澤,西洲趴在絨毯上,眯著眼看著月亮的頭角,突然聽見慕錦宸從窗外傳來的聲音“有蘇,陪我出去一趟。”聲音不大不小,淡淡的聽不出感情。西洲心想難道有蘇隻是個侍女,是她多想了了嗎,但從沒見過侍女會有這樣的待遇。但若不是侍女,又怎麼聽從慕錦宸的一切安排。而且大家對她的稱呼都是姐姐,這倒是奇了。

有蘇打開門,看著外麵背手而立的慕錦宸,小聲問道:“主子,錦兒怎麼辦,帶上嗎?”慕錦宸回頭盯著西洲看了很久,輕聲道:“把她給我。”有蘇點了點頭轉身去抱起西洲。不料西洲跳下地,晃了晃被壓亂的尾巴,避開有蘇伸過來的手,從慕錦宸的身邊走過,高傲的身影伴著月色徑直穿過院落,跳上馬車。

慕錦宸吃驚地在後麵看著,看見那一抹瑩白的身影躍上馬車,嘴角扯出一抹笑,甩袖跟上。有蘇莫名的看著一人一狐的行為,看著自己主子的淡淡笑容,滿心詫異。聽下人們說主子從那天之後,就每天呆在書房,不吃不喝。如今這怎麼看都是心情很好啊。

西洲趴在馬車上的墊子上,墊子上的羽毛和她的身子融為一體,她的身上淡淡的散著熒光,照的整個馬車都柔和一片。她從那天之後就再沒出來過。一直守在有蘇的院子裏,沒見過其他的人,煩悶的緊,如今出來轉轉,雖然不知去哪也挺好的。

慕錦宸靠著車身,看著眼前這個熒光一片的小東西,她的尾巴悠閑的掃來掃去,脖子上掛著的纓絡流水般散在地上。他心頭蕩起小小波瀾。輕輕開口:“錦兒,你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西洲一動不動的閉著眼,恍惚什麼都沒聽見。慕錦宸歎口氣,無奈道:“這樣的性子,誰能那你怎麼辦呢。”聽到這,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裏閃著光,猶疑不定。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意,慕錦宸用手摸了下她帶著傷痕的耳朵:“我們去宮裏,今天是合歡節。宮裏有宴會,不去不好。”說著一手攬起西洲,一手掀開了簾子,隻見外麵人們人們張燈結彩,大街上小孩老人占了多數,雖然月色高懸,但人們依然難掩眉目間的喜悅。熱熱鬧鬧,好不歡愉。

“合歡節是家家戶戶團圓的節日,這一天孩子老人這些不常出門的人都會由各自的家人帶著到河邊祈願,放水燈。所以人們都很高興。”看著西洲迷茫的眼光,慕錦宸解釋道,手輕輕地捏著她的前爪,軟軟的,涼涼的。西洲嫌惡的瞥了他一眼,兀自收回她的身子,踩著他半倚著的身子,回到墊子上趴好不再動了。慕錦宸看著她抽回身子,優雅的一步步踏著他的身子,若無其事的又開始假寐,仿佛剛才的熱鬧情景與她是兩個世界。眉頭一皺,剛好聽得有蘇在馬車外喚道:“主子,該下車了。”

西洲聽得聲音,縱起身子,飛身躍出了馬車,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聽見有蘇一聲驚呼,惶恐至極。她沒顧得上反應,就發現自己被五六把劍壓住了身子,劍尖發著冷光直指著她。就在剛碰著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她回頭看見慕錦宸一臉擔憂的一甩衣袖,然後所有侍衛刺向她的動作都停了。

她震驚的看著他,這是怎麼回事,慕錦宸有靈力嗎,根本沒見他出手,也沒出聲喝止,為什麼大家就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完全喪失力量。有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主子,是有蘇的錯,有蘇看護不力,差點讓靈狐喪命。”西洲從侍衛的包圍中出來,拿身子蹭了蹭慕錦宸的身子,讓他別怪罪有蘇。抬頭看見慕錦宸的手緊緊攥著,還依然有些顫抖。他突然彎下身子抱起西洲,緊緊摟在懷裏。大踏步而去。

一路上,西洲看著他抿著嘴一語不發,也沉默的低下頭,她何嚐不怕,差點因為自己的任性獨斷失了性命,她如今不比以前,有靈力護身。要不是慕錦宸相救,她現在就是一隻死狐狸,還說什麼恢複原形,他生氣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