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院子,便看見祁堯澈從一旁小徑上出來,看樣子也是去書房的方向。如今不比以前,他怎麼說也是她名義上的哥哥,有些事,他也能幫上大忙。西洲停下腳步,心中已有計較,雙眼頓時浮上淚水:“哥哥,你……你可要幫我啊,有人要殺我。”
說完,雙眸已不複色彩,滿是淒涼與恐懼。祁堯澈平日見她高雅秀麗,恍若天人,幾時看見過她這般模樣,深夜一身薄衣,肌膚襯得透明一般,讓人看著不禁心痛。
“慢慢說,別急,我會幫你的。”說著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到西洲身上,一臉震驚。這堂堂岐雲山莊,旁人說進便進麼嗎。
西洲吸了口氣:“我現在要去找爹爹,到那再說吧,你能不能先找人幫我好好安頓青青的屍首,她為了我,已經喪命了?”說著眼眶的淚水一滴滴留下,顯然是悲傷難耐,這倒是西洲真的為青青難過,又心中氣鬱,不禁落淚。
祁堯澈一聽青青身亡,不禁大驚,青青居然死了,自小在莊裏長大,她也服侍過他,如今聽聞,不禁心涼。一時也是難過。
“你別怕,如今我在這兒,任誰也傷不了你,走,我陪你去找爹。”說著,牽起西洲的手,冰冰涼涼,沒有一絲溫度,想來是受到了驚嚇吧。他忍不住心疼,越發攥緊了西洲的手。
西洲本來想要縮回,卻不想被他越牽越緊,若是強行行掙脫,反倒是顯得不妥。
祁堯澈也是知道事情緊急,一刻不停,牽著西洲一路來到了書房,卻見書房裏有談話聲。似乎聊得歡暢。他們剛到門口,聲音便停了。
隨即一聲門響,走出來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束發在身後,臉上帶著笑意,五官妖孽般的俊美,湮滅了眾星的光澤。若是尋常女子同時見這男子與祁堯澈隻怕要暈了過去,二人皆是人中之龍,不過兩人氣韻不同罷了。
但是西洲卻恨得玉牙緊緊咬著,暗自憤怒。不錯,這人正是受邀來參加宴席的百裏沂墨。
百裏沂墨出了書房,心情大好,懶散的準備散步回去,卻碰見了門口的這兩人。不禁生生站住了腳。
這女子玉麵淡拂,妍資俏麗,長發披在雙肩,雙瞳剪水,素齒朱唇。隻是這眼中帶著憤恨,即便如此,也能叫人看呆了去。
百裏沂墨咦了一聲,突然把臉伸到西洲麵前,一臉打量:“呦,這是誰啊,長得真是不一般,我總算瞧見個長著人樣的女子。”
西洲一聽,頓時想起了之前她是狐狸時,他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如今又這般,不禁想要揚起手往那妖孽一般的臉上打上一巴掌。
手還未抬起,便被一旁的祁堯澈拉住:“沂墨,咱們可很久沒見了,一會兒我可要找你喝幾杯。現在愛妹有急事,先不陪你了,一會兒我一定陪你多喝幾杯。”說著,故意狠狠的說重“愛妹”二字。
百裏沂墨見著西洲的手被他緊緊攥住,眼中碎光一閃而過。輕笑著說:“堯澈,你的愛妹可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如此我便等著你過來啊。”說完,長袍一甩,踏著月光轉身離去,再未看西洲一眼。
祁堯澈看向西洲。一臉詢問,平時也不見她這般急躁,怎麼就說一句這,就這麼大反應。當真是女子的容貌說不得啊。
西洲搖搖頭,也不理他的疑問。轉身踏進屋裏。
莊主一人在書房坐著,桌前百裏沂墨喝過的茶還沒有收拾,他一臉笑意,見著西洲和祁堯澈進來,笑意溢開:“你們怎麼這會兒來了,這麼晚了還沒睡嗎?”
西洲抿了抿嘴,神色黯然。
看見這表情,莊主心裏猜到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臉色一緊,沉下聲來一臉緊張的詢問西洲:“洲兒,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