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淡淡說道:“要比我沒意見,可是比法我來定。”
“你盡管說。”千映裳一口應允,滿臉得意洋洋。
西洲往前走了一步,長發垂到肩頭,飄飄獨立。她慢慢開口:“咱們比鬥蠱。”
說完,眾人皆驚,跟用蠱的人比鬥蠱,那豈不是未比就知輸贏了。千映裳一愣隨即笑出聲來:“祁小姐,你確定沒說錯,要跟我比鬥蠱。”
西洲點點頭:“我沒養過蠱,這原蠱就麻煩宮主準備了。”
聽完這話,又是一陣嗤笑聲。慕錦宸怔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神色安然,滿是安心的看著西洲。百裏沂墨和祁堯澈不解的看著西洲這樣安排,不知她在弄什麼名堂。
千映裳捂嘴一笑,笑的輕巧:“祁小姐,你可是要在我的絕招上跟我比啊。”
西洲不置可否,表情安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不光是九天上的神女,她更是西王母坐下的四大靈獸之一。她的前身的確是狐狸,狐乃萬獸之靈,其智慧,靈氣,人性遠遠超過了別的東西。憑借這一點,讓她去控製其他生物,自然易如反掌。
千映裳揮了揮手,一旁的侍女端上來兩個顏色黯啞的罐子,她吩咐下人把它放在地上,跟西洲說道:“祁小姐,這蠱養的久了,難免有些靈性,我拿上來這兩隻是蛹,也不是一般的蛹,它們能吞吐金銀,尋常東西自是一咬便爛。”
西洲走上前去看了看罐子裏的東西,兩個拇指大小的蛹,一隻烏黑發亮,另一隻棕褐色身子稍大,在罐子裏慢慢移動。她微微笑著說:“那我就要這個了。”說完指了指那個烏黑的蛹。
千映裳豪氣一笑:“那開始吧。”
一旁的人遞上來兩把木琴,西洲和千映裳對立而坐,那兩隻蛹也被放到中間的地上,眾人見那蛹渾粗龐大,不禁惡心的連連搖頭。
那兩人互看了一眼,雙手齊齊放在琴上,手指開始撥動。
西洲臉色安靜,一身素衣,長發齊腰,眸子裏像水般清澈。她纖細的手指穩穩地劃過琴麵,聲音像流水般泄了出來,從緩而近,清亮悅耳,像是在高山雲霧中穿行自是有一種看見仙境的錯覺。那隻蛹也緩緩動了起來,在原地繞了幾個圈之後,慢慢想那隻棕褐色的蛹爬去。
千映裳手法奇快,琴音滿是犀利,高昂緊湊,像是戰場的號角。人們不由的跟著緊張激動。她的俏臉上滿是得意,神色喜悅,嘴角翹的正好。它那隻蛹飛快的動起來,摸著西洲在的方向,一下子撲向前麵的蛹。
這兩股琴音不相融合,一個激昂一個沉穩,一個如火一個似水。人們同時受這兩股音的衝擊,定力差的開始坐不住。那兩隻蛹一個輕巧閃避,欲擒故縱。一個猛烈攻擊。氣勢豪壯。
慕錦宸看著西洲的氣定神閑,笑著點了點頭,神情悠哉,倒是做好了要看這場戲的準備。祁堯澈見著自家妹子的本領,自是驚訝也震驚不已,滿臉都是自豪。
百裏沂墨半倚著座椅,眯著眼看不出在想什麼。突然,神色一緊,坐直了身子。眼直直的看著場上。慕錦宸和祁堯澈也突然變得神色嚴謹,靜靜地看著。
千映裳見自己與西洲久持不下,自己身為蠱毒後人與一個外來的女子相持不下,自是丟盡了人,一急之下。暗自使用咒法加注到琴音中,那隻蛹仿佛得了寶物, 氣勢大增,勢如破竹的衝向那隻黑色的蛹。
其他的人臉色迷茫,開始無神的看著前方,明顯的是被千映裳的琴音迷了心智。慕錦宸看向西洲,滿是擔憂。西洲皺著眉,如今沒有了靈力如何去抵擋著紈雁宮的蠱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