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宸仿佛看穿了西洲的意思,輕笑著說:“你先別急,這次你突然染病隻怕和千映裳的毒血有關,若是那樣就麻煩了。為了謹慎起見你便裝睡吧,我也告訴他們你還未醒,不然還要費力解釋你這怪病從何而來。”
西洲聽著他的話,眼也沒睜,自顧自的真的睡了過去,慕錦宸見此不由輕笑著出了馬車吩咐問兒覓兒好生看著。
見慕錦宸出了馬車,祁堯澈連忙上前,急切的問道:“帝師,不知洲兒如何,是怎麼回事啊?”
慕錦宸看了看他,一臉沉重,搖了搖頭:“還請祁公子恕在下無能,我看不出是何病症。”說完,眼光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靜默無聲的百裏沂墨。
祁堯澈聽完,眉頭緊緊蹙在一起,一臉擔心。連青華帝師都說無法,那洲兒……
百裏沂墨聽完他們的話,輕輕歎了口氣。正想該如何是好,一旁的輕雲走上前來附耳說了幾句話。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輕雲小心翼翼的頓了頓,看了看他暗沉的臉色,默默地退了下去。
看著百裏沂墨默不作聲,麵色不善,輕雲看了看一旁的輕風,,擠了擠眼。輕風微微連頭,走上前去說道:“還請主人斟酌,分清是非輕重。”
百裏沂墨聽見這話,猛地轉頭,死死的盯住輕風的眼睛:“百裏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教我!”
輕風神色絲毫不動,輕雲等人一同跪在原地。堅定的說道:“求主人以大局為重!”
祁堯澈和慕錦宸靜靜的看著他們一眾人,不知道為何百裏沂墨突然生氣。祁堯澈策馬緩緩走到他麵前:“沂墨,是出了什麼事嗎?”
百裏沂墨搖了搖頭,輕笑了下,眉眼間恢複神采,星目熠熠。朗聲說道:“百裏山有客人到訪,我要先走一步了,我定會改日再去拜訪。”
祁堯澈一聽,滿臉惋惜:“我們還打算回去和你再喝幾杯,既然如此,我們就來日再聚了。”
百裏沂墨豪氣一笑:“那是自然,我倒時與你不醉不歸。”話音剛落,慕錦宸在一旁淡淡說道:“百裏少主,一路好走。”他眉頭輕挑,看了一眼慕錦宸,嘴角翹起,聲音若有若無,狀似無意:“本少主就請你看一場好戲!”
慕錦宸輕輕一笑,毫不在意:“那就看百裏少主的本事了。”
百裏沂墨不再作答,自顧自的騎著馬走遠,輕風四人緊緊跟在後麵。
看著百裏沂墨一眾人走遠,祁堯澈走到慕錦宸身邊,行了個禮,一臉誠摯:“帝師,普天之下,你的醫術怕是再也無人超過。洲兒這一趟無故病倒。家父回去必然痛心。隻要帝師願意醫好洲兒,我岐雲山莊願以任何代價相報!”
慕錦宸側過身子,不受他這一禮。眉目俊秀,淡淡開口:“她的病,即便祁公子不說,我也會放在心上,我自會盡力。”
祁堯澈這才放下了心,眸子裏的陰雲也終於散開,露出了一絲笑,轉身吩咐眾人抓緊趕路。
西洲傾城之姿,性格淡漠,一直被眾人奉作天女。這一病下,眾人皆是憂心害怕,腳程加快不少,回去竟隻用了一天一夜。祁晟出門接他們時倒也是吃驚不少。
祁堯澈翻身下馬,匆匆請了個安,急忙說道:“爹,洲兒染了急病,一直昏睡,如今仍遲遲不醒。”
祁晟大驚,腳步一刻不停的走到馬車邊,臉上焦急異常:“洲兒,洲兒。”
問兒覓兒跳下馬車,行了個禮回道:“老爺,小姐至今未醒。”
“快,快找人把小姐帶到房裏,把最好的大夫給我找來,!”祁晟揮手命人快去請大夫,被祁堯澈攔下,不等說話,慕錦宸從一旁過來。
“莊主,在下不才,願盡力一試。”
祁晟見著慕錦宸在這裏,像是抓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帝師既然在就好了,你在洲兒必定無事啊。”他麵色憂愁不已,絲毫沒有了叱吒風雲的霸主氣勢,就隻是個憂心女兒的老父親。
慕錦宸搖了搖頭,輕輕說道:“祁小姐的病我不敢誇口,但莊主放心,我定然盡全力。”說完,獨自躍上馬車,不及眾人反應,抱起西洲飛身進了院子。
祁晟看了祁堯澈一眼,重重歎了口氣,急急的在後麵跟了上去。
慕錦宸抱著西洲把她放到床上,輕輕拂過她的發鬢,言語溫柔:“錦兒,你會沒事的。”
西洲睜開眼。滿是疲憊,已經持續了兩天,前所未有的。這種絲毫不能動的感覺,讓她心裏和身體都無比痛苦。她大大的眸子裏都是無助,這是第一次在人間犯病,沒有赤林仙人,沒有仙泉,什麼都沒有,她該怎麼辦。
慕錦宸看著她擔心憂懼的眼神,修長的手指劃過她長長的睫毛,麵色安靜,聲音沉穩有力:“洲兒,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西洲看著他俊美如舊的臉,神色專注,一如當初他剛救下她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她眨了眨眼,,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