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阮傾受了這些苦楚,是他之過,如今惟願阮傾不恨他,便是最好的了。
阮傾還在發愣之中,路隨風便已抬手,將那封信自窗外扔出,不偏不倚落在那方回廊上靜立的人手心之中。
路隨風走的時候,阮傾還是到宮門前送他。
路隨風一次次的救了她,如今又幫她解了同薛臻的誤會,她又有什麼理由怨他?就算沒有那封信,她相信,若是薛臻於她還有情,那些誤會,總歸是可以解釋清楚的。
當夜,薛臻自然是到關雎宮歇息的,隻是不是主殿,而是偏殿。
阮傾似乎早已料到他會前來,開門見他也毫不驚訝,隻是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之時,微微皺了皺眉。
她向來不喜他飲酒。
隻是那人似是喝醉了,半點沒看出她的不喜,反倒抬手便保住她。
“我好想你,想了兩年,你為何不回來?為何不來尋我……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可是你今日,為何又要說那些話?”
阮傾甚少看見薛臻這般模樣,如今抬手攬著他,心中聽他說這些話,眼中淚水未能止住,她心底倒是笑起自己來,何時變得這般多愁善感了?
“我自是想你的,隻是你身邊美人無數,已不缺我這一個,我有什麼理由回來呢?”
她話音才落,便見抱著他之人鬆開她,衝她使勁搖頭。
“不,我從未寵幸過她們,我從不知你染了重病,我以為,你負了我,我迎娶那些女人回宮,你看到了,若是生氣,定然是要回宮找我講理的,屆時,你就算同我打一頓也是好的,至少,我還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阮傾本是滿心的火氣,聽到此,頓時氣不起來了。
這個男人,將整個薛國都治理得井井有條的,如何在感情一事上,便是這般的不開竅?
“那你為何冷落玉兒?任她受人欺淩?”
玉兒那般懼怕他,隻怕他從未同玉兒親近過。
聞言薛臻卻是笑了起來。
“若是玉兒不怕我,你可還會留下?”
“你!”
“哈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為夫做了兩年的和尚,今日可要開葷了。”
“額……夫君,今日……我來了葵水……”
“……”
“姑姑這是怎麼了?今日怎的一臉愁緒?”
關雎宮中,何嵐衾手中拿著一株桂花,手指上都染上了些餘香,嘴邊帶著笑意,見身旁站著的姑姑臉色沉黑,便開口問了一句。
那姑姑似是有什麼體己話要同她說,抬手揮了揮,示意院中侍候的眾人都退下,連一旁的雁姑姑都離去,那姑姑才開了口。
“我的娘娘啊!你如何半點不為自己打算?你可是算算,皇上多少日沒來咱們宮裏了?自從那位入了宮,皇上夜夜宿在她宮裏不說,連帶著將公主都送去了她那處,娘娘不知道,這幾日宮中之人如何在後麵閑言娘娘呢!”
到底是何嵐衾陪嫁入宮的姑姑,自然事事都替她著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