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唉、罷了,姑娘心思清明,自然知道心中想要的是什麼,是老身多言了。”
素白的指尖更加握緊老人蒼老的雙手。
“您的關心,算不得多言。”
二人說話之間,白珠同那小饅頭已經給各家送了東西回來了,兩人滿額頭的汗,臉上的笑意卻顯而易見。
再坐了會兒,阮傾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便辭別的陸大娘和小饅頭,留下些銀兩給她們,帶著白珠向丞相府走去。
離開那小巷時,她回頭看了看,本該燈火滿街,此時卻一片黑暗,隻因這其中的人都無錢買燈油。
心中有了些思量,阮傾回過身,慢慢的向來時的方向而去。
還是從老地方回府,當真是不受重視,出府了整日,回院子的時候也無一人知曉,阮傾冷冷笑了笑,其實就算不回來,阮府中的眾人也不會知道她們出府了吧。
此時回到了清水閣,夜已深透,阮傾和白珠褪下了那一身的男子衣服藏好,換上了平日裏穿的長裙,又恢複女兒家的樣子。
“白珠,阮……我同陸大娘她們,是何時認識的?”
陸大娘當時說她認識阮傾已有三年,這已是一段不短的時間,為何阮家眾人絲毫不曾知曉?
白珠眨了眨眼睛,靜靜的想了幾分鍾,最後還是對著阮傾搖了搖頭。
“三年前,六姨娘的祭日,小姐出府到寺中為六姨娘上香,那時正巧遇上貴妃娘娘的及顰禮,府中賓客滿席,奴婢便被管事的劉嬤嬤留了留了下來,並未同小姐一起出門。後來自那以後小姐便常常帶奴婢去探望小饅頭和陸大娘。”
白珠思索著過去的往事,最後肯定的向著阮傾點了點頭。
“定是在去上香的路上認識的,不過小姐您從未同奴婢說起過您認識小饅頭和陸大娘的經過,所以奴婢也不得而知,這些事情小姐你都不記得了嗎?”
白珠眼中有些心疼,阮傾那次傷得那般重,竟然連過去的事情都忘了不少。
阮傾倒是愣了神。
如今聽白珠說起來又喚回了她過去的記憶,三年前她的及顰禮確實十分盛大,那時所有事情都還是那麼美好,她似乎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當時為她梳頭之人是長居寺廟的太妃,這般待遇,並非每個朝廷官員家的女兒都有的,那時的她被整個京都所有的大家小姐們所羨慕,此時想來,她卻隻想冷笑。
隻是沒想到,當時一場同阮傾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宴會,此時看來卻因此錯過了她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信息。
“過去的事情大多都忘了,左右不是什麼大事,今日跑了一天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想要知道如何同陸大娘和小饅頭相識,不過是想知道一些關於那陸大娘的事情,那樣能看透靈魂的一個人,她真的有些好奇。
白珠點了點頭便時候阮傾上了床,許是白天確實有些累,阮傾不用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隻餘夏日的夜風輕輕拂過窗外的綠葉。
夏日白日裏十分炎熱,第二日阮傾並未出門,就著院子老樹下的蔭蔽處研磨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