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轉身看去,見不遠處站了一公子正含笑看著她們主仆二人,手中的折扇輕輕晃著,十分風雅。
常來丞相府中,又敢自稱本皇子的人,也隻有三皇子薛琰了。
白珠看了看他來路的方向,像是二小姐的院子。
都說二小姐即將要成為皇子妃,原來確有此事。
但她也不敢多想,做奴婢的甚少看見這般身份貴重的人物,隻求剛才她同小姐的話語聲沒有驚擾貴人才是。
阮傾並未回身,低了低眼眸便向前緩緩走去,對那人所言隻當做未聽見一般。
“白珠,我們回去吧。”
聞言白珠才發現自家小姐並未跪拜三皇子,急的滿頭大汗,想要起身跟著小姐離去,卻又不敢對那三皇子無理。
“四小姐莫非是沒有聽到在下所言?”
他是皇子,甚少有人敢這般無視他。
緩緩向前走著的腳步停下,阮傾終究還是轉身看向薛琰。
他同從前還是一般模樣,風雅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公子,不知道他靠著這副皮囊,騙了多少世家小姐心甘情願的為他赴湯蹈火?
是了,她不就是其中一個麼。
“小女子方才沉浸於院中美色,未注意到皇子也在院中,還望皇子贖罪。”
恭敬低了低腰身,不等那人開口阮傾便自己站了起來,隨後便不再多言。
滿園的繁花中,一身素衣的女子未著粉黛,目光中滿是清冷,那絕美的容顏就算見慣世間美人的薛琰也為之驚歎。
他從不知道,除了阮清,阮府還有這樣絕美的女子。
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卻見阮傾已低頭躬身行禮。
“小女子身體不適,想回院中歇息,還望皇子不怪小女子驚擾之罪。”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白珠也對著薛琰行了一禮便跟著阮傾離去,薛琰站在原地看著佳人遠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阮府的四小姐似乎有些奇怪。
具體哪裏奇怪,他卻又說不上來。
在二人未注意的地方,一個黃衣身影麵色不善的看著阮傾離開的方向,手中的絲帕被她緊緊攢在手心。
“小姐,可還要去送一送三皇子?”
她身後的丫鬟看著自家小姐的模樣心中也是十分害怕,隻是那三皇子看樣子是要離開了,若此時不去,待三皇子離開之後,小姐尋不到,怕又要反過來責怪她們這些丫頭不知提醒了。
“去什麼去!回去!”
阮如夢說罷將手中絲帕砸到身邊侍女身上,眼中滿是暴怒的旋身離開。
今日三皇子來府中探望她,她本是十分開心,二人也是相談甚歡,隻是離別之時想要出來送一送皇子,卻不想看到方才的一幕。
那個小賤人,當自己什麼身份,勾搭了皇上那樣的老男人就算了,還妄想入三皇子的眼?當真是不知廉恥!
當初有個阮清就事事壓她一頭,如今又出個阮傾給她找不快活,當真是煩,她倒要看看,那小賤人進宮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