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此時的話沒有任何惡意,可聽到阮菱耳中卻滿是諷刺。
“嗬,看到我這樣你開心了吧?你怎麼可能會是我,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誰敢這般對你?可是你憑什麼,你不過是個風流場裏出來的賤皮子生的小賤人,你憑什麼踩在我頭上?”
明明都幾乎說不出話,可一開口卻還滿是咒罵。
阮傾也不氣,隻是收回本打算扶她起來的手,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挑了個沒被姚氏摔掉的瓷杯,為自己倒了一杯溫茶。
“阮菱,你為何這般恨我?”
若說當初阮菱對付阮清,是因為嫉妒阮清所擁有的一切,那此時她又是為何恨阮傾?阮傾在府中無論是地位還是別的東西,都是不及阮菱的,阮菱有什麼理由這般恨她?
有的事情你永遠說不出一個理由,但心裏的感覺有了便是有了,大概此時阮菱對阮傾所問的問題便是這般,隻能愣愣的看著阮傾卻說不出一個字。
“無論我出生如何、亦或是我娘親出生如何,如今我地位高於你,都不是你能妄自言論的,禍從口出這個道理還是記著些好。”
阮傾一雙明眸看著四周,看著那一地的破碎殘片,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那東西可能幸免於難。
“若你是來此嘲諷我的,請你離開。”
倒不算是沒救,阮菱不再那般激動的罵人,但那般深刻的恨意如何能那麼輕易便消除,隻能盡力掩飾而已。
“我自然沒有那麼悠閑來看你的笑話。說起來你不必恨我,若是因為我搶了原本應該屬於你的進宮機會,那如今我也沒能進宮,你無須再恨我,你若是夠聰明,便看得再清楚些。”
阮傾將雙眸重新放回阮菱身上,恰巧看見她眼中的疑惑。
“什麼意思?”
阮傾淡淡笑了笑,眼中不知何時也浮上了一絲不甘。
“這世間不是隻有你一人知道成為後妃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情,那日發生的事情你心知肚明,盡管你沒能殺了我,可我最後也沒能進宮,而最後進宮成了皇妃的人,我自然不必多說,你同她比同我要熟悉許多。”
似乎是水滴濺到滾燙的油鍋中一般,阮菱心中被阮傾所言震驚得沒有辦法思考。
對,她了解阮如夢……阮如夢對於權勢的執念,比她要深……
可是……
“不可能!她那麼喜歡三皇子!怎麼會要進宮……”
阮傾在騙她……
阮傾看著眼中失了光彩的阮菱,眼中帶著憐憫。
“三皇子再厲害,不過是個皇子,就算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見到皇妃亦要跪拜行禮,更何況,誰能保證三皇子就一定能成為儲君?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不過她對你還算不錯,將你送上三皇子府的花轎,雖說是她不要的東西,但好歹是個皇子,身份還是不低的。”
這世界上,沒有人願意做別人的替身,就算是在阮如夢身邊卑微如此的阮菱,也不會想要一件阮如夢看不上的東西,更何況,她還被三皇子退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