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是天山上的雪狐,先不說天山離這裏十萬八千裏,就算是身處天山之中,十年苦等都不一定能尋到一隻團子這樣的雪狐,當初阮傾知道團子的來曆是還暗自驚歎,若是有日無錢度日時,倒是可以將團子賣了換銀子,被某人狠狠鄙夷了一番。
之所以珍貴,是因為雪狐的血是療傷的奇藥,但雪狐本就十分瘦小,再被人取了血,還如何活命?
團子現在的意思阮傾很明白,此人雖然不知道受了什麼傷會這樣昏迷不醒,但隻要用雪狐的血喂給她,哪怕隻用一滴,都會有奇效,但她沒有辦法按團子的意思來。
“嗚、嗚…….嗚……”
見阮傾依舊有離去的意思,團子又開始咽嗚起來,一直站在原地不動,阮傾移動腳步也不見它跟隨。阮傾終於敗下陣來,看著團子十分無奈。
“她到底是什麼人,你這般執著的要救她?”
阮傾緩緩低下身子再次看向那昏迷之人,那人一身素服,似是山寺中的道姑,可是一頭青絲卻長長的散落在腦後,根本不是道姑。
不是道姑卻穿著道姑的衣物……
阮傾突然愣了愣,有些匆忙的將方才取水時沾濕的衣角拾起,緩緩將那人的麵容擦淨,不用再多想她便立刻認出此時是誰。
謝太妃。
為何?
為何好好呆在寺中的謝太妃會昏迷在此處?
阮傾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但此時既然已經知道這位是謝太妃,她便不得不救一救。
看這一旁等著她取血的團子,阮傾抬了抬手又放下,心中還是不舍。
她抬眼看向四周,這山林之中多是草木,想必,想從中找一兩味可以用的草藥,應該是不難。
撐著自己起身,阮傾扶著樹幹一點一點的找過去,團子還是十分焦急的待在謝太妃身邊,一雙眼睛看看謝太妃又看看阮傾。
半響之後阮傾從那些灌木之中緩緩走了回來,臉上、手上都多了些新鮮的泥印,手中拿著一株說不上名字來的青草。
阮傾猶豫片刻,便將那草藥折斷,將藥根中的汁液滴進謝太妃的口中。
這並非刻意治病的良藥,但這藥草刺激性極強,若是謝太妃的身體還能受得住,便一定會醒過來,隻是不知道日後可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但此時沒有辦法管那麼多了。
將所有藥草都用完之後,阮傾靠在一旁的樹根上歇息,謝太妃能不能醒過來,便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天開始暗下來,阮傾幾近睡著的時候,模糊之間突然聽到團子腳上的鈴聲晃動,阮傾抬眼看去,果然見謝太妃緩緩睜開了眼睛。
“太妃。”
阮傾上前單手將她扶了起來,那謝太妃身子似乎十分虛弱,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阮傾那一邊的手臂上。
她抬眼看了看阮傾,隨即便十虛弱的閉上了眼睛,但嘴角卻微微動著。
盡管此時林中十分靜謐,但阮傾還是費了些力氣才聽清楚她口中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