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鳳林已經不止一次的警告過她,莫要隨意打阮傾的主意,本來想著一個侍俾所生的孩子,不管便不管了,眼不見心不煩,幹脆不去看她便是。
但近日阮如夢召她進宮說了那些話,一聽薛臻對阮傾有些意思,她便覺得此事不能就這般放任下去,必須要在阮傾勾搭上薛臻之前,將阮傾趕出阮府去,阮傾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入主端王府。
既然阮鳳林不讓她管阮傾的事情,那麼想要嫁人的想法由阮傾自己去找阮鳳林說出來,他總該沒有什麼話說了。
姚氏想的好算計,如今卻沒有想到阮傾會一口回絕她,似乎絲毫的考慮都不曾有。
“傾兒如今還不想嫁人,此時隻怕要拂了母親的好意了。”
阮傾臉上十分惋惜的模樣,似乎當真覺得錯過了這門親事有些可惜,但心意卻不會改變。
“不急著回我,不若……”
姚氏笑顏開口,隻是阮傾抬手為她斟茶時那滾燙的茶水濺了些在手上,頓時讓她將那精致的瓷器不小心摔到了地上,瓷器破碎的聲音驚了二人,也打斷了姚氏的話語。
“小姐!”
陳氏本就一直在門外守著,雖然聽不到二人的對話,但那東西摔碎的聲音還是聽得十分清楚的。此時一臉焦急的跑進來,看到阮傾似是無事才放下心來。阮傾抬頭看著陳氏和姚氏帶來的那些侍俾,有些抱歉的笑了笑,隨即又緊張的看向姚氏。
“母親沒事吧?都是傾兒太不小心,讓母親受到驚嚇。”
姚氏同她離得不是很近,那瓷杯破碎在她腳下,姚氏也就衣角沾了些水漬,她自然是可以看到的。
看著突然跑進來的眾人和滿臉無辜的阮傾,姚氏到了嘴邊的話也隻得咽下去,勉強扯出一絲笑意給阮傾。
“無事,你不必驚慌。你身子不好便好好歇息,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說罷便再不想在此待下去,起身帶著身邊的侍俾離去。
看著她們走出了清水閣,陳氏才急忙上前拉著阮傾看了又看,別處倒是並未受傷,隻是手背上被那茶水燙得有些紅印,便即刻去拿了十分清涼的藥膏過來給她抹上。
“無礙,嬤嬤不必憂心,隻是可惜了這上好的杯盞。”
阮傾看著一地的碎片,,這杯盞是芸娘送來的,隻說這般紋飾京都也難得一見,沒想到今日卻這般毀了。
“小姐若是喜歡,下次再讓芸娘送一套來便是了,還好燙傷不嚴重,不會留下疤痕。”
陳氏說著又細細看了看阮傾手上的傷勢,見紅色褪了些才安心下來。
阮傾笑著點了點頭,抬眼看看外間天色,小雨已然褪去,如今輕柔的陽光中帶著些濕意,倒是極合適出門走走。
“喚上白珠,我們去清雲樓。”
姚氏今日想必也看出她的心思來,若是日後再來找她說這事,那當真是給她自己找不痛快,想必她還不至於這般愚蠢。
阮傾到清雲樓時芸娘並未在樓中,不用多問也知道定然是去尋那吳祁去了,阮傾對吳祁此人也僅僅見過幾麵,隻覺確實是個溫潤公子,但除了學識淵博些,並無什麼特別之處,竟讓芸娘為了他甘願背上浪蕩之名;讓魏瑩為了他甘願背井離鄉去忘掉心中的那份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