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夢雖然對薛帝沒有什麼想法,也不屑於那份寵愛,但若是想要為薛琰拿到更有用的情報,便隻能同薛帝十分親近才行。
“娘娘,聽禦書房的一個小太監說,皇上如今已經在擬旨,要封樂夫人為樂貴妃。”
此時阮如夢正躺在貴妃椅上聽著身邊丫頭稟報打聽來的事情,聽到這個,她也不覺奇怪,如今就算是皇上要廢了那位一直一心向佛的皇後,封魏樂為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魏樂得到的恩寵,向來是後宮中任何一人都無法比擬的。
“既然還未宣旨,那我們隻管當做不知道便是,莫要妄生事端,惹了麻煩。”
嘴上如是說,阮如夢心中,卻是又做了些思量。
魏樂同她之間,說不上生疏,但也並不親近,隻是那人同宮中所有人相處都一個樣,不溫不火,如今若皇帝當真將她晉為貴妃,大概也沒有什麼人會反對,向她賀喜之人也會更多些。
隻是……
如今阮如夢所想,卻是之前的事情。
那夜在院中遇上魏樂,她到底有沒有看見什麼?後來幾次她也旁敲側擊過,魏樂都是毫不知情的模樣,她應該放下心來當做那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還是總有些不安。
“之前讓你插在魏樂身邊的探子,可有插進去了?”
左右還是要防備些好,隻要魏樂不生什麼事端,就算她看到了些什麼不該看到的,阮如夢也可以讓她多活些時日。
“這個……”
珍兒對阮如夢所問回答起來有些遲疑,阮如夢見她這般為難的模樣,冷眼便看了過去,嚇得她急忙繼續說下去。
“樂夫人身邊的侍候之人都是皇上親自一一挑選,連宮中大總管都沒有資格隨意調動樂夫人身邊之人,如今想要安插人進去,當真十分艱難。”
這倒不是她的推辭,事實如此,薛帝對魏樂的用心是別人難以想象的。
阮如夢有些惱的揮了揮手,珍兒便行禮退到一邊去,不再同阮如夢說這些煩人心的事情。
“站住!你是何人?”
本就有些鬧心,此時突然聽到院前一宮女吵鬧之聲,阮如夢便更是惱怒的抬眼看去。
她宮中一宮女此時正站在另一粉衣侍女身邊,眼中滿是懷疑之色,那粉衣侍女手中盛著茶點,此時恭敬回答著那小宮女的問題。
珍兒看阮如夢神色帶著不耐,本事想要責罵那二人幾句的,但待看清那粉衣侍女的模樣之時忍住了責罵的話語,反而上前去揮手讓那小宮女退下。
“見過珍姑姑。”
那粉衣侍女見到珍兒,十分恭敬的行禮,珍兒點了點頭便轉身帶著她向著阮如夢走去。
“奴婢見過貴妃娘娘。”
將茶點放在一旁的木桌上,那人依舊十分恭敬的下跪給阮如夢請安。
阮如夢看了她一眼便移開眼眸。
“母親有何事吩咐。”
她自然也認出眼前之人,是姚氏身邊一極信任的丫頭,這般冒冒失失的裝作宮女進後宮,想必是姚氏有什麼要事要同她說。
“回稟娘娘,這是夫人吩咐奴婢交給娘娘的。”
那侍女說著從袖中取出一信件交到阮如夢手中,阮如夢不經意的皺了皺眉,是什麼事?還需要用書信來說?
半響之後,一字一句將那信件看下來,阮如夢隻覺整個人宛如身處冰窖一般,臉上的震驚和心中的不安淹沒了她整個人。
為什麼……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姚氏在信中同她說了薛琰斷了同阮家的一切聯係,具體情況不明,但同她似乎有什麼關係,阮鳳林正處在震怒之中,姚氏寫這信過來也是為了問她做了什麼事情惹得薛琰這般動作。
可是她能做什麼?
身處深宮,除了探聽消息,她什麼都做不了,薛琰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立刻去給我查魏樂近來同誰有過交集!”
阮如夢幾近崩潰。
她很清楚,不說能一直拉攏三皇子,但薛琰並非是她阮家能惹的人,此時薛琰擺明了是在責怪阮府,可為什麼責怪卻又不說清楚,隻說同她有關,可是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