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父親母親快快請起。”
阮如夢溫柔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彎腰虛扶了阮老夫人一把,阮老夫人也順勢起身,但還是十分恭敬的低著頭。
一旁的阮家眾人得了令,也都盡數起身,阮鳳林也站在阮老夫人身後十分恭敬的模樣。
在阮府阮鳳林是阮如夢的父親,阮如夢要行禮請安,但如今阮如夢貴為皇妃,她同阮鳳林之間便是君臣,在眾多人麵前,君臣之禮不可廢,故而阮如夢也十分坦然的受下阮家眾人的大禮。
“今日是四妹妹大婚,女兒求了皇上許久才得出府觀禮,這般突然回來,還望沒有驚擾眾位叔叔伯伯。”
臉上的笑意恰到好處,話語間滿是平和,行走之間頭上的瓔珞輕輕晃動,十分高貴典雅。
眾人都笑著點了點頭,隻覺這貴妃娘娘就是貴妃娘娘,連帶著身上的氣質都同旁人不一樣。
姚氏見自己女兒這般大方得體,又看了一眼一旁低眉順眼的阮傾,心中自然喜悅,急忙上前站在阮老夫人身邊對著阮如夢笑了起來。
“外間日頭大,娘娘進屋說話。”
阮如夢笑著應下便抬步向房內走去,眾人都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在阮老夫人身邊坐下,眾人也才敢坐到自己的位置之上。
“貴妃娘娘能回來觀禮,你四妹妹開心還來不及,如何會覺得驚擾,貴妃娘娘見外了!”
家中一伯伯看著房中眾人笑著開了口,不少人都點頭應和,阮如夢亦是笑著回視以表尊敬,眼中滿是歡喜,當真是為阮傾賀喜一般。
“妹妹出嫁,姐姐準備了些薄禮,也算是姐姐對妹妹的一點心意。”
阮如夢說著便向身邊之人揮了揮手,珍兒立刻抬手揮了揮,外間立刻有不少人走進院內,手中皆是在珍寶,也不進屋,就那般走馬觀花的在院中讓眾人看了一眼。
隻這一眼,眾人也能看出這哪裏是薄禮,幾乎能及上阮傾一半的嫁妝了。
阮傾卻不覺驚訝,隻淡淡看了一眼便回身。
“臣女謝過貴妃娘娘。”
“你我姐妹之間,不必這般客氣。”
阮如夢說著向身邊的珍兒抬了個眼色,珍兒便立刻出了房門,不多時便手呈木盤進來,其中那白玉酒壺中散發著淳淳的酒香。
“這是西域進貢的純釀,聞起來醇香,卻不是醉人的,整個宮中也就這麼獨獨的一份,今日承了妹妹喜氣,皇上賞了下來,姐姐也得沾光,你我姐妹便共飲一杯,當是姐姐送妹妹出嫁了。”
阮如夢說著便上前親自斟了一杯酒遞給阮傾。
姚氏在一旁似笑非笑,一直看著阮傾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
此時阮傾才知道阮如夢打得什麼主意。
這酒定然是有問題的,隻是……阮傾看了看周圍阮家眾人,連同著阮老夫人也是滿臉笑意的看著她二人。
這酒雖然是阮如夢帶來的,卻是薛帝親賞,若是她不喝,那便是對聖上大不敬,大喜之日,阮家眾人定然不願看到這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