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整個世間似乎隻剩下她一人孤獨無依,若是東方玉止在,定然不會叫她受那般痛苦。
東方玉止看著阮傾神色之間的恨意,便知他離開的這幾年,她該是過得十分傷情。
“罷了,如今我已回來,你想做的事便放手去做,不必再傷情於從前。”
阮傾呆了一瞬,頓時笑了開來,似乎又回到了曾經東方玉止熟悉的那個阮清。
“老頭子,你要保護好我!”
身邊有東方玉止,阮傾自然可以安心歇息會兒,本就舟車勞頓的人,又應對了那些刺客,此時盡管欣喜於東方玉止的出現,但還是陣陣困意卷席而來。
那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在她鼻翼之間縈繞,在夢中,阮傾似乎又回到了幼時。
“你是誰?為什麼每次來這裏都能看見你?”
小小的稚童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衫,那衣服上的絨毛看起來便十分柔軟貴重,一看便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兒。
小阮清站在亭外,小嘴嘟著,臉上是高傲的詢問。
站在亭中的白衣男子也不說話,隻靜靜的看著她,眼中似乎有些難以言喻的神情。
“喂,我在問你話呢!”
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般不將她放在眼中之人,小小稚童帶著些生氣,但一雙眼睛卻不離開他腳邊的白色團子。
為何每次追著這小東西來到這裏都能看見此人?
似乎被孩子的詢問聲吵到,那人皺了皺眉收回看著她的眼眸,轉眼看向亭外,順手將腳邊的團子撈起抱在懷中。
“你又被你父親責罰,來山寺中思過了?”
這還是小阮清第一次聽這男子說話,但一聽便滿臉的驚訝,眼睛看著他抱起團子便更是生氣。
“你是如何知道的?喂,那小團子是我的,你還給我!”
平日在府中,隻要她喜歡的東西便都是她的,如今看上這毛茸茸的小東西,她自然也想要帶走。
但這個人,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白衣男子轉眼看了看她,隨即本是冰冷的麵容突然帶上些笑意。
“既然說是你的,你便自己過來拿。”
說著便將團子放下,一雙眼睛看著阮清,似乎還帶著一些挑釁,似乎料定阮清不敢上前一般。
阮傾氣結。
她堂堂丞相府大小姐,何時怕過誰?
小腿邁開便往那亭中而去,待將那團子抱在懷中時,才露出滿麵的笑意。
“這小團子好可愛!”
小小如白玉一般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拂過雪狐的皮毛,臉上的笑意那般明媚。
白衣男子看著那笑容突然愣了愣,半響之後緩緩收起指尖銀針。
清冷的聲音傳到一無所知的阮清耳中。
“當真同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竟這般像她……”
“嗯?像誰?”
阮清疑惑的抬頭看去,卻下一秒便驚訝的大張著嘴巴。
方才還站在亭中之人,何時離開的?
她懷中的團子似乎有些不甘的叫喚起來,小阮清急忙拂了拂它的皮毛,似乎是舒服了些,那團子也不再繼續叫喚,由著阮清將它抱著往山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