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語聲驚醒了眾人,隻見那刺客一身侍衛模樣的著裝,想必是先前便混進這帳中,此時見薛帝思緒不在周圍的人身上,便才出手。
三皇子薛琰立刻奪過身後侍候腰間的佩劍,提步便向著那刺客而去,隻是那刺客事先便有準備,速度之快哪裏能容眾人愣神,轉瞬之間便將利箭刺到薛帝身前。
薛臻滿眼寒色,執起桌上方才為阮傾布菜的玉箸,直接向著那刺客身後打去,這是阮傾第一次見他在她麵前動武,眼睜睜看著那玉箸刺進刺客後背,才驚覺醒悟身前之人能平安在京都之中待那麼多年,靠的不僅僅是身邊暗衛相護。
後背之上傳來的疼痛似乎使那刺客手腕抖了抖,但隨即又握緊長劍向著薛帝刺去。
本就是晚宴,四周侍衛不多,在座的大臣中雖有不少武將,但都不敢在薛帝麵前身帶佩劍,一時間眾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刺客動作。
可是就刺客隻那一瞬間的愣神,本是正正坐在薛帝身旁之人,立刻閃身護到薛帝身前緊緊抱住一身明黃衣衫之人,下一秒,閃著寒光的利劍就那般沒有絲毫猶豫的沒進了她的後背之中。
四周的護衛見薛帝無事,皆是鬆了一口氣,急忙拔劍向著那刺客襲去。
一招不中,那刺客也再無機會近薛帝的身,後背之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也叫他難以堅持下去,抬步便向著那帳外飛去。
“樂兒!”
薛帝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懷中的女子,向來高高在上的君王此時眼中似乎帶著一絲絕望。
他懷中的女子前一秒還在他身邊巧笑嫣然,此時卻倒在他懷中,緊緊閉著雙眼,連抹了丹砂的紅唇都透露出蒼白之色。
她後背的錦衣被鮮血染紅,他的手輕輕一碰,手心便是滿滿的血跡。
“皇上別急……臣妾無事……”
似乎是感受到懷抱著她的人極為緊張的心跳,魏樂用盡力氣睜開眼睛看了薛帝一眼,但也隻是一瞬便因後背難以忍受的疼痛而重新閉上眼簾。
不遠處的薛臻轉身便向著那正同侍衛打鬥的刺客前去,本已脫離侍衛禁錮的刺客,轉瞬便能逃出生天,薛臻卻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從侍衛手中搶來的長劍從那刺客背心刺入,直接刺穿那刺客整個身體,又毫不猶豫的抽離,鮮血頓時撒了一地,可見下手之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刺客那本還帶著些希冀的雙眼慢慢變成了灰暗,直至再也不會轉動,薛臻扔下長劍,轉眼看著不遠處的場景,魏樂在薛帝懷中,用盡全部的力氣開口說的卻滿是安慰之語。
他沒有忽略方才魏樂閃身擋在薛帝身前時,他心髒瞬間的提起。
“立刻去傳太醫。”
開口吩咐之後,薛臻的眼神沒有移動分毫。
阮傾愣愣的站在原地,本是想上前為薛臻拭去手腕處的血漬,可看到他的眼神時卻又停下了步子。
她從未見過今日這般模樣的薛臻,他對那刺客的盛怒,是因為薛帝,還是因為此時薛帝懷中的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