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一雙眼眸看向阮如豐,隻見他冷毅的麵容之上滿是認真之色,絲毫沒有旁的表情,似乎當真是為了阮家著想。
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越是著急,越是沉不住氣,叫人抓住的把柄便越多。
“長兄這般急著向皇上、太妃和王爺請罪,莫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若當真是如此,二姐姐如今在宮中為妃,定然是會為長兄求情一二,長兄不必這般著急。”
阮傾神色淡淡,但說出口的話卻叫阮如豐皺起眉來。
“四妹妹這是何意?方才吳嬤嬤所言,眾位叔伯都是聽到耳中的,如今四妹妹這般顧而言他,莫非當真是心虛,想要以此推脫?”
阮如豐也不甘示弱,有那一瞬間,聽到阮傾說得那一席話,他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詫和焦慮,但繼而便恢複平靜,看著阮傾時心中更是覺得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再繼續留下去。
阮如豐的異樣旁人沒有注意,阮傾卻是不會忽略的,隻覺若非重生一世,她還不能親眼看著這阮家如何敗在阮鳳林和阮如豐手中。
“本妃問心無愧,自然是沒有什麼需要推脫的。之前這吳氏說了許多,但如今既然凝嬤嬤也在此處,同是當年為我娘親接生的穩婆,長兄何不聽聽凝嬤嬤的說法再下定論?不然此事傳了出去,旁人隻怕要說長兄斷章取義陷害皇親呢。”
說罷阮傾向著周圍看了一眼。那些叔伯之中有不少也是在朝為官的,今日阮府之中發生的事情自然是會傳出去,若阮如豐這樣的名聲傳到百姓耳中,還不知道要怎麼說阮家這些身著官服之人呢。
這一來,眾人的眼光都放到了阮如豐身上,其中夾帶著不少責怪之色。
阮鳳林忍下心中疑惑,瞪了阮如豐一眼,到底是自己最得意的兒子,總不好讓他當中丟了臉麵,抬手對阮傾擺了擺。
“豐兒不過是心係我阮家罷了,關心則亂,王妃娘娘也不必這般戳戳逼人,一家人哪裏有什麼陷害不陷害的,娘娘言重了。既然這凝氏也有話說,那便速速將當年之事說出來,好還我阮家一個清白。”
至於是將阮傾從府中趕出去以證清白,還是當真相信阮傾是阮家女,阮鳳林並沒有明說,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心中也已經有所懷疑。
阮傾冷笑,看來阮鳳林也不是無心之人,他到如今還護著阮如豐,看來他的冷情,隻是對對他再無用處的個別親人而已。
麵上自然還是那般自若的神情,阮清看了那姚氏一眼,隻見姚氏眼中看著她時閃現的得意。
“父親說得是,既然如此,還勞煩凝嬤嬤將當初之事一一說出來,還我娘親一個清白。”
沒有理會姚氏,阮傾最後的話自然是同凝嬤嬤所說。那嬤嬤看起來十分年老,但說話卻也絲毫不含糊。
“當年我和吳氏一同入丞相府為府中六姨娘接生,本是半個月以後才出生的孩子,卻提前從娘胎裏鑽了出來,所幸上天垂憐,讓這可憐的孩子活了下來,可是六姨娘卻難產而死。蘇姑娘並非是身子孱弱之人,那時候若不是有人將蘇姑娘含在嘴中的人參換成了山參,她如何能因此受不住藥力而竭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