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想象中一般,阮如豐果真忍不住動了手,若是他知道吳氏要說的背後主使之人是清雲樓的掌櫃芸娘,不知道他可會後悔刺出這一劍。
“長兄說得是,這般滿口胡言亂語之人,確實不該留了。”
阮如豐將劍從那人身上拔出來,頓時那鮮血立刻映紅了大塊地麵,不少人都默默向後退了退,不願被那鮮血沾染。
姚氏看著阮如豐手中滴血的長劍,臉色陣陣蒼白。
看著阮傾平淡的神情,她似乎明白過來些什麼,看著阮傾的麵容更是慢慢的恨意。
如今不管是誰,心中都隻覺得吳氏未說出口的話語,那幕後主使之人便是姚氏,如今人也死了,當真是怎麼樣都洗不幹淨了。
不動聲色的往自己母親身邊靠了靠,阮如豐看著蒼白了臉色的母親和地上已經沒了呼吸的吳氏,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
他從不在乎別人口中的閑言碎語,他今日所為任憑外間如何傳,但隻要將那吳氏殺掉,他便可以安心。
懷疑終究隻是懷疑,沒有真憑實據,他的父親沒有辦法對他的母親做什麼,宮中也沒有辦法對阮家有所責罰。
阮鳳林看著地上那不斷流出血液的屍體,眼中的深意無人得知,但心中的怒火卻是再也忍不住。
很好,今日這場鬧劇叫整個阮家德高望重之人都看了他的笑話,還在祠堂見了血,姚氏當真是為他長臉。
抬手將手邊的茶盞就那般掃落在地上,飛起的碎片將他的手掌劃了長長的傷口,但他絲毫不感覺痛一般,沉黑的臉色叫整個祠堂之中的人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你們眼中還有沒有老夫!如今母親才去了整個阮府便鬧成這樣,叫老夫在朝堂之上顏麵何存!”
說罷眼睛突然看向阮傾和姚氏,阮傾倒是神態自若,姚氏確實微微一抖。
阮鳳林這樣的眼神他太過熟悉,當初決定將阮清送進皇宮之時,他也是這樣一雙黑沉的眼眸。
“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有的人覺得太過安逸,非要尋些事兒出來罷了。”
說罷看了看地上已經死去的吳氏。
看起來似乎在說吳氏,但誰都知道她阮傾指的是誰,看著姚氏的眼光之中便帶上些鄙夷,此事確實因她而起。
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但姚氏此時卻不知該如何說,不管說什麼,此時都隻會讓自家老爺更煩她而已。
“父親稍安勿躁,既然女兒說了有辦法,自然不會叫父親懊惱。疏落,去外間取碗水來,管家要是無事,便也同疏落一起跑一趟吧。”
最後的話自然是同一隻站在阮鳳林身邊沒有說話的管家所言,那管家急忙應下。今日他算是見識了這四小姐的厲害了,也不知道這樣的女人去了端王府,那端王府可還有安寧日子過。
眾人都看著阮傾,不知道她要一碗水想要做什麼,坦然承著眾人的目光,阮傾卻是不開口解釋,一直等到疏落和那管家一同將一碗水送了進來,她才淡淡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