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相談甚歡,倒是絲毫沒有方才慈安宮中漱姑姑和樂貴妃那般著急的神態。
隻是眼看著那燈火靠得越來越近,薛臻停下腳步,牽過阮傾的手腕。
“若這當真是鴻門宴,你可會害怕?”
薛臻看著阮傾,麵上比方才多了些認真。
他這皇兄是什麼樣的人他很了解,若是當真對他起了疑心,今夜隻怕不管用什麼樣的辦法都會將他留在皇宮之中。
他不願阮傾陪他涉險,卻更不想扔下阮傾獨自一人。
阮傾卻是蕩開嘴角的笑意,莫名安了薛臻的心。
“你見我何時怕過?”
若是害怕,這一世便不會再同這京都扯上任何關係,也不會遇上薛臻,生死對於她來說早已置之度外,這條命都是向上天借來的,隻要能陪在薛臻身邊,她有何懼?
薛臻挑了挑眉,便也不再多想,牽著阮傾的手便一同往那迎春亭中行去。
是了,有他在,阮傾便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有什麼可怕的。
二人入殿之時,殿中已經坐了不少人,皇上還未到阮傾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在殿中安坐的阮如夢,她竟敢拿皇上的行蹤胡說。
謝太妃也已經坐在殿上,本是同身邊的皇後笑說著什麼,看見薛臻和阮傾進來,麵上的神色立刻變了,但這滿堂的賓客,也不好說什麼,隻得坐在原處看著他二人行禮入座,眼中的擔憂卻如何都難掩下去。
“皇上駕到!”
薛臻阮傾才坐下,便聽殿外太監的高唱,又起身跪地恭迎天子。
那明黃的衣角從眾人低垂的眼眸前劃過,皇帝一路不停的走到謝太妃身邊,因著太妃尚未封後,也受不得皇帝的跪拜,故而皇帝也隻是說了些賀詞,便在高位之上坐下。
“眾愛卿平身!今日太妃壽宴,眾愛卿不必拘禮,盡情熱鬧,祝賀太妃大壽!”
皇帝聲音之中帶著叫眾人不可反駁的威嚴,但麵上的笑意卻又叫人不必那般拘謹,眾人都謝了禮才起身,不消片刻殿中又是一陣歡聲笑語。
“妹妹聽聞,今日何尚宮為太妃準備了份賀禮,據說是這京都難得一見的舞蹈,說是要在晚宴上獻上來,不知妹妹可有這個眼福,也能一睹尚宮舞姿。”
阮如夢抬手拂了拂發髻之上的珠釵,看著一旁候在皇後身後的何尚宮,嘴角微微彎著,那笑意剛剛好,叫人看不出她的心思來。
人人都知道這何尚宮雖然擔著尚宮的名號,可向來隻管皇後宮中之事,不知哪裏又惹到這阮貴妃了,竟然被她盯上。
何嵐衾轉過眼眸看了看阮如夢,她何時準備過什麼舞?但餘光看見阮如夢身後的宮女時又反應過來,若是無她在宮中,這尚宮之位本該是屬於那宮女的,阮貴妃這是刻意給她找難堪罷了。
“哦?朕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舞蹈,在京都城也難得一見!”
薛帝自然沒有注意她們二人之間的異樣,隻是聽著阮如夢如此說了,便開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