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自是信他的,隻是皇上的性子向來多疑,且又陰晴不定,若是執意將王爺囚禁在宮中……”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語還未說完,魏樂便被身後的漱姑姑蒙住了唇角。
轉眼看去,漱姑姑滿眼的驚訝之餘左右看了看,繼而便是滿臉的慶幸之色。
“娘娘可萬萬不能再說這樣的話語,若是叫旁人聽了去,隻怕娘娘也會有麻煩。向來後宮妃嬪不得幹預朝政之事,這些事情娘娘還是交給皇上去處理便是,縱然娘娘心中擔憂,如何也是幫不上忙的。”
盡管魏樂如今寵冠六宮,但又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女人心中還念著其他男子?更何況那還是九五之尊。今日之事,魏樂不做聲還好,若當真開口為薛臻求了情,隻怕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都能將他二人一同毀去。
魏樂也禁了聲,不再說方才那般話語,廊前冷風一吹,她心思似乎又澄明了些,麵上也不像方才那般無措、憂心。
罷了,左右無論如何她同太妃都會保下薛臻的性命,她此時在此處空想這些也是毫無用處的。
“叫嬤嬤看笑話了,罷了,一切見機行事便是,回大殿吧。”
說罷便抬腳踏上曲折的行廊,任由落下的雨滴濺濕她的繡鞋,一路向著大殿而去。
這邊大殿之中,許是年紀大了些,外間天色才暗了不多時,謝太妃的眉眼便有些疲倦之意。
甚為不適的扶了扶額,謝太妃身後立刻便有侍候的姑姑上前問候,謝太妃心中念著薛臻之事,如何能就這般離去,隨意搖了搖頭便繼續看著那歌舞。
如今能坐在這殿中的那個不是七竅玲瓏心的,此時見謝太妃稍顯困乏的模樣,皇上又是帶著些沉思時不時看向端王爺方向,不少人思付之下也知今日這宴會差不多也是該結束了。
靜坐半響,看謝太妃沒有離開的意思,便陸續有人起身開始告退,又是一番恭賀謝太妃壽辰的話語,直到太妃眼中都顯現些厭煩之意,這殿中的人剩下得也不多了,僅僅剩下幾個後宮妃嬪,再有的便是薛臻夫婦。
叫阮如夢覺得奇怪的是,連同薛琰都起身告退而去,難道今日當真便這般散了場?那邊阮傾看了看殿中剩下之人,看見阮如夢看著薛琰離去的方向疑惑,她心中卻是十分清明。
薛琰這是心中打定了今日薛臻逃不掉這一場禍事,隻要將火苗點起來,後麵的事情自有皇上處理,他此時離開才是置身之外最好的方法。
倒是可惜了阮如夢,就這般被他扔在此處,平白惹了一身腥,同她前世倒是如出一轍的可憐,若非多次在她不曾察覺之時被薛琰這樣次次留在最後為他善後,前世的自己也不至於惹得朝中多數朝臣厭惡唾棄,甚至以妖妃而稱。
此時想想,最後落了那樣一個境地,也不過是她愚笨自找的罷了。
“歌兒在想什麼?”
薛臻見阮傾各神色鬱鬱,便開口打斷她的神思,阮傾轉眼對他莞爾一笑,又看向了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