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哂笑一聲,目光不經意的看了看那棲月公主,見她麵上的淡然,玲瓏眼中便滿是不屑,從前聽聞這公主是個嬌蠻的性子,如今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竟叫一個丫頭都敢在她麵前如此放肆。
“如今這太子府中是沒了主子嗎,竟由得一個丫鬟在此處大呼小叫?”
那些侍衛本想告罪,此時聽玲瓏這般一說,頓時也知道這姨娘也是個不好惹的,又見她手腕輕輕護著小腹,便知這該是懷了殿下皇子的那位姨娘,更是不敢開口說什麼了,隻得低著頭,由她們這些主子吵去。
“流煙!”
流煙還想要說什麼,流雲稍顯嚴肅的開了口,倒是叫流煙將口中的話語咽了下去,隻得微微瞪了玲瓏一眼便轉過頭去。
“流雲,回房吧。”
棲月起身,先前臉上好不容易浮現的溫柔笑意此時已全然消失,連眼中都滿是冰涼之色。她不願同這府中任何一個人有什麼過多的交集,此時自然也不會多加理會玲瓏。
看著這滿園開得鮮豔的花朵,玲瓏眼中一閃而過的幽冷,唇角卻是笑開的,上前幾步便擋在棲月身前。
“月姑娘這是怎麼了?說起來月姑娘是府中貴客,自進府之後玲瓏還未曾拜訪問候過,先前是沒什麼時間,如今有時間了,身子倒是又不方便了,對姑娘當真是招待不周。”
說著將小腹往前伸了伸,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懷了身孕一般,話語雖然顯得親熱,但卻句句將她自己當成這王府的女主人一般,棲月反倒成府中的客人了。
玲瓏那麵上的得意之色,叫一旁的流煙看得險些又要大罵出口。
“讓開。”
棲月卻是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出口的話語也是十分的冷淡,叫玲瓏心中頓時一股子的火氣,卻又不能發出來,隻得故作疑惑的模樣。
“許久不得見姑娘一次,如今倒是有緣遇上,姑娘何故還這般冷淡的模樣?玲瓏知道姑娘背井離鄉來到此處不易,姑娘隻管將玲瓏當成姐妹一般,身邊有個親近之人到底是好的……”
她話還未說完,便見棲月冰冷的雙眸向她看來過來,叫她心裏頓時一個激靈,繼而那種被棲月神色所禁錮的感覺又消失不見。
“你如何知道我背井離鄉?你派人差我?”
棲月言辭嘯肅,雖說不想同符墨的這些女人有什麼牽扯,但並不代表她可以忍受旁人對她肆無忌憚的探查。
玲瓏愣了愣,隨即眨了眨眼睛掩唇笑了起來,待笑過了,抬手就想要去拉住棲月的手腕。
“姑娘這是什麼話,玲瓏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兒……啊!”
隻是她手還未碰到棲月,便見棲月向一旁一閃,衣袖一揮便躲過她的觸碰,隻是想來昨夜下了大雨,花道泥濘,玲瓏竟沒能站穩,直直向著一旁的花叢摔去,眾人想要攙扶卻是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玲瓏摔在地上,抱著小腹痛呼起來。
“救我!救救我!啊、來人……”
漸漸的,玲瓏身下的衣裙映出些血紅色來,那鮮血將本是純淨瓷藍的花兒染成了深紫色,眾人麵色慘白的站在一旁愣神,還是流雲反應快些,立刻將棲月拉到身後便招呼一旁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