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最後負了你,你該如何自處?”
皇後聲音之中帶著些疲憊。
她已經為整個家族奉獻了自己,但是妹妹不一樣,是真正可以翱翔九天之上自由自在的鳳凰,這樣的女子,不該被束縛,也不能被辜負。
容家公子前去西戎的目的是什麼沒有人比何嵐衾更清楚,眼睜睜的看著承諾自己一生的人如今為了別的女子出生入死,這份委屈如何能受的?若是妹妹不願,她就算抬出這皇後之位,也定然要將這樁親事廢去的。
不想何嵐衾卻反是笑了笑。
“負了又如何,不負又如何,就算是為了等個結果,我總歸都是要在這裏等他的,等他回來親口同我說不願意娶我了,我才甘心退了這門親事。”
何嵐衾心中苦笑,也許她並沒有這麼執著吧,隻是心底有個地方一直在回響著的念頭,他不會放棄自己,所以才會這樣一直等著他。
何家的女子從來都有自己的想法,皇後自然也不多相勸,點了點頭便將懷中早已寫好的書信拿到何嵐衾眼前。
“早便知道你會如此說,這回信我已寫好,你看看吧,若是父親問起你來,你也好有借口推脫此事。”
“……你的意思是說,容公子如今想要回薛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端王府中,早秋的紅葉已經開始泛黃,遠遠看去猶如萬般火焰在絢爛燃燒一般,十分壯觀。
隻是院中眾人此時卻沒有什麼心情去欣賞這一片美景。
阮傾有些吃驚的看著瓚客稟報,薛臻也是滿臉的沉思。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西戎不僅僅將容公子囚禁,連帶著師兄等人在西戎行動也是舉步維艱,就算是想要傳消息出來,也費盡千辛萬苦,故而我們如今才收到消息稟報上來。”
阮傾轉眼看了看薛臻,她早知那符墨不是個易於相處之輩,但也沒有想到會這般心思深重,,薛臻的暗衛她是見過的,初見時隻驚歎時間竟當真有移形換影之術,比起當初薛琰身後那些為他成了不少事兒的刺客,薛臻的暗衛不知強了多少倍,但如今竟然在西戎被控製得連消息都難以發出來……
“近日準備一下吧,我親自去一趟西戎。”
薛臻沉沉開口。
西戎那個皇子不放人卻又留下容軒的命,擺明了便是要薛國之中有人前去同他接洽,或許還需要答應他一些要求,隻怕連如今收到的消息都是他故意放出來的。
雖然知道那是鴻門宴,但薛臻卻沒有辦法放任容軒不管。
阮傾卻半響未開口,連瓚客都未想平日一般立刻應下。
“王爺此時,不宜離開京都。”
沉寂片刻,他還是帶著些猶豫的開了口。
如今朝中局勢大變,魏家權勢大增,連先前待人頗為清冷的言將軍對魏家老將軍的邀約也是如期而至,兩人本就都是手握重兵的將軍,如今湊到一塊兒去,已是不得不防。
再有便是阮家,阮家新的那主母也是個機靈的,這才短短數月,同京都城中各位高官夫人便已是閨中密友,隻怕阮丞相在朝中行事,比先前也方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