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唐家公子小小年紀便得升副將,前途不可限量,如今看來,這分明就是道催命符,前途比起這性命來,哪裏能有性命重要。
他什麼都不求,隻求唐家好好的,可是看著自家兒子這般態度,可見他是不打算安生交出兵權了。
“父親放心,孩兒知道該如何做,定然不會將自己和唐家,置於危險的境地。”
說罷看著唐老先生滿意的目光,他也提唇笑了笑。
隻是他自己卻知道,這不過是安慰父親的話語罷了,魏瑩之死,他此生都難以釋懷,那個薑氏的女人已死,但薑氏的丈夫還未死。
薛琰先是欺騙魏家人殺了魏瑩之人是端王,後又派遣魏珂前去討伐。
如今想到那幾日還未見到端王府中二人,便已經折了大半將士的慘痛經曆,唐秋便恨不得將薛琰也扔進那林子之中待上幾日,讓他自己也吃一吃那苦頭。
還有那忍心親手殺死自己兒子的魏清武,虎毒尚且不食子,此人,著實不配他帶兵追隨。
待離開書房,回了自己的院子,早有身邊親信候在院子之中。
唐秋沉思半響,最後還是開口吩咐了些什麼,那侍衛便應聲而去。
“是時候去和那端王心平氣和的談一次了。”
唐秋看著天空之中又開始下起蒙蒙細雨,明日便是清明了,不知可有人前去祭拜魏珂和魏瑩,他倒是有許多話想要同他二人說,明日正巧。
清明這日,阮傾去了魏瑩陵墓祭拜,倒是也正巧同唐秋錯開了時間,並未遇上,隻是在回城之時,看到等在城關的少年。
自那日尚書府一別,似乎便再未見過他,此時他獨自一人撐傘站在那處,明顯是在等她。
“陸公子。”
疏語扶著阮傾下了馬車,笑著給小饅頭行了一禮,他也是十分客氣的回了禮,阮傾抬手接過疏語手中的油紙傘,自己撐著,疏語便退回了馬車上去,留他二人在那處敘話。
“近來京都城十分混亂,你在尚書府住得可還好?”
阮傾心中對他到底還是帶著些抱歉的,那日給他下了迷藥,不聽他的勸告去見了薛琰,明知道小饅頭是為了她好,但她卻沒有辦法不去做那些事情,到底是辜負了小饅頭一番好意。
如今見到,她倒是想要同小饅頭道個歉。
“一切都好,清瑤姐姐也同住尚書府中,你不必為我們憂心。”
陸文景看著身前的女子,這是帶給她光明的女子,當初阮傾一無所有之時,將他視為親弟一般照顧,他便發誓,要一生對阮姐姐好。如今她貴為王妃,有數不盡的錢財,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弱女子,但她那日,還是將自己處於那般危險的境地。
他不願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阮傾點了點頭。
自城中混亂之日起,清雲樓同其他許多酒樓一般,便已經關門避禍,樓中眾人有的回了貧民窟,有的同小饅頭和清瑤一般住在尚書府,吳祁到也還能護住她們免受奔波之苦,有芸娘在府中照顧,阮傾自然也不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