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語此時哪裏管得了那麼多,看著好不容易在她懷中睡過去的阮傾,急忙點了點頭。
她們的身上還帶著些補身子的藥,尋個落腳的地兒,將那藥煎了給王妃喝下去也是好的。
車夫眼中劃過一絲皎潔,但此時卻無人注意到,車輪碾壓過雪地發出細微的聲音,待阮傾再次醒過來之時,已到了那老漢所言的落腳之地。
“夫人!”
疏語本是在床邊守著,此時見阮傾醒了過來,立刻笑了起來。
先前看著阮傾沉睡的模樣,她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若是王妃生了什麼大病,這般旁人進不來、她們出不去的地方,她該如何?
阮傾身子還是有些不適,但此時已經好了許多,被疏語攙扶著坐起身來,才發現這房間甚是簡陋,絲毫不像城裏的客棧。
“這是何處?”
阮傾看著那似乎還在滴著水滴的房頂,還有一旁叫人看著便不敢坐上去的、幾乎要散架了的椅子,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阮傾能醒過來疏語便謝天謝地了,此時也並未在意阮傾口氣中的不安,隻急忙回了她的話。
“是一家小客棧,給山中行路之人落腳的地方,您身子太弱,受不得顛簸之苦,奴婢便自作主張在此處歇了下來。”
阮傾突然四處看了看,見沒有那老漢的身影,皺眉開了口。
“方才送我們入山的人呢?”
她這般一問,疏語才想了起來,也反應過來阮傾的意思,急忙起身推開窗戶,見那老漢在院中喂著他那兩寶貝橐駝,才送了一口氣。
“在院子裏呢,夫人不必憂心。”
聞言阮傾才稍稍安了心,隻是再睡不著了。
“您在此稍後,奴婢煎了湯藥,這便去取上來。”
見阮傾點了點頭,疏語便起身去了。
阮傾雙手覆上小腹,這身子的承受能力比她心中所想弱了太多,原來的計劃因著這一場風雪也被打破,此時也隻能重新想一想,待出了這雪山,下一步該如何。
“你這人怎的這般無賴!分明是我先來的,你憑什麼搶了我的東西!”
阮傾才閉上眼睛,便聽到窗外傳來的聲音,她皺眉起身,到了窗邊向外看去,便見院中的疏語同人站在那深井前吵了起來。
疏語狠狠的盯著那人手上的水桶,想要抬手奪回來,奈何對方是身強力壯的男子,她絲毫沒有勝算。
那人似乎是被她的話語激怒,抬腳便將她一旁已然煎好的湯藥踢翻,院中頓時一陣藥香四散開來,隻是那些珍貴的藥材盡數落入泥土。
那是王妃補身子的藥!
疏語似乎沒有想到對方這般野蠻,起初的驚訝過後,便是雙眼通紅。
阮傾是知道疏語衝動的性子的,看她如今這般模樣,隻怕是要上前同那人拚命。
阮傾才這般想著,疏語也果然那麼做了,隻是她才上前碰到那人的衣衫,那人便絲毫不懂憐香惜玉的將疏語推開,任由疏語跌落在地。
“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