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心神,阮如豐點了點頭。
“殿下放心,臣定然不負殿下厚望。”
左右如今阮傾還在他手中,到時候若是當真鬥不過薛臻,還有這張底牌,他並沒有什麼害怕的。
鏡原皇子抬眼看了看他,繼而轉眼繼續看著窗外的如畫美景,麵上的笑意一直未曾消失。
“如此甚好。”
多年來鏡原被夾在薛國和西戎中間,受了多少排擠,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今既然有機會奪占薛國的領土,他自然不會放棄。
都說薛國的端王薛臻是猶如神明一般厲害的人,如今看來,為了一個女子便引得百姓連聲抱怨、民心渙散,這端王,也並非如傳說之中那般厲害。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上紛紛揚揚的不斷飄落下來,讓昏暗的天空顯得更為蒼白。
站在廊前的女子,一身青藍同暗色想交錯的衣裙襲身,衣領處雪白的容貌在風中微微飄動著,身上的環佩隨著她的一舉一動玲玲作響,暗藍的披帛在雪地之上彎出好看的幅度。
此時女子微微抬頭,發上同時青藍色、卻鑲嵌著明黃寶石的發飾輕輕搖晃,那鳳釵垂下的瓔珞猶如外間飄雪一般晶瑩剔透。她伸手出了房簷外去接住那飄落的雪花,冰涼的觸感在手心轉瞬即逝,猶如消失在指尖的白色蝴蝶。
衣衫之上大片精致華貴的鳳凰紋飾可見她的身份之尊貴,那微紅的唇角一張一合,唱的是瀾棲國的歌謠,細細算起來,這已經是棲月在此處過的第二個冬日了。
隻是西戎一年四季都在下雪,她都已經習慣了這般天氣。
她日日念著瀾棲,如今細細看著這落雪,倒是頗有些飛絮的模樣,她依稀記得,當初的玉華行宮之外,便有好大一片飛絮,風一吹,紛紛揚揚的飛的漫天都是,同如今這漫天的落雪分外神似。
什麼時候,她都已經開始接受這裏的一切了呢?
“娘娘,皇上已經下了早朝,此時在純然宮等著娘娘用膳。”
一宮婢走近,在棲月身邊跪下請安,這個聲音棲月早已熟悉了,是雪竹墨身邊近身侍候的丫頭。
點了點頭,棲月收回凍得有些紅意的手,緩緩向著那純然宮行去。
“走吧。”
還未推開那房門,房中便傳出絲竹之聲,一歌喉婉轉的女子正在輕歌曼舞,棲月頓了頓腳步,還是依舊走進那燈火通明的大殿之中,遠遠便能看見上座一身明黃的人。
那人是她的夫君,是她在大婚當日許諾要舉案齊眉之人,隻是,如今她依舊是他的結發妻子,但要同他舉案齊眉之人,卻已並非隻有她一人了。
“臣妾給王上請安。”
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在那人抬手示意之後,棲月才起身去做到他身邊,看著殿中美人歌舞,不知道這般柔媚的女子,又是哪位大臣送進宮來獻給他們的天子的。
雪竹墨習慣性的抬手握住棲月的手,入手之處卻是一片冰涼,他立刻有些冷下臉色的看向一旁侍候棲月的流雲和流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