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臻點了點頭,走到阮傾身邊坐下,難得正了臉色,神情嚴肅起來。
“日後再有這般事情,不可再瞞著我生悶氣,為夫著實委屈得很。”
若是他知道那言昔郡主住在府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如何都不會讓那人住進來。
阮傾聽了心中自然是高興的,薛臻對她的心思她清清楚楚,隻是有時候忍不住為一些小事兒吃味,也不願旁人將薛臻同那郡主放在一起,如今薛臻為那郡主另尋了住處,此時又向阮傾表明了心意,阮傾隻覺是同薛臻分別太久,竟連這般小事都開始計較了。
第二日阮傾起身之時便見蕭管家帶著人幫那言昔郡主搬東西出府,那郡主見到阮傾時,十分有禮的上前見禮,麵上也是盈盈的笑意。
言辭之中盡是感謝端王爺為她尋了那麼一個叫人滿意的院落來,阮傾聽著她身旁的婢女如數家珍的將那院子誇一遍,若是不知情之人,隻怕要以為那院子是薛臻全然是按著這言昔郡主的喜好來找的了,隻怕又要傳出什麼閑言來。
“郡主喜歡便好。”
論起麵上的功夫,阮傾在宮中待了兩年,這可是絲毫不輸於旁人的,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做起來也並非什麼難事兒。
待管家將那些東西都搬到府外的馬車上,那言昔郡主卻並未有立刻離開的意思。
“這是前些時日向端王爺借來的書卷,今日離府,倒是不好將這書卷也一並帶走,待王爺回來親自還於他才不為失禮。”
言昔郡主一身的輕紗裙衣襲身,同她在戰場上身穿鎧甲的模樣大相徑庭,美則美矣,卻是沒了戰場上那般英姿,看起來同這京都城中眾多的貴家小姐便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
阮傾抬眼看了看她手中的書卷,多少有些印象,似乎確實是薛臻房中放著的某套宗卷中的一本,但卻並非是他常看的,看那名字,也不是什麼難以收集的孤本。
“若是郡主喜歡,一本書卷罷了,郡主留著便是,不必這般客氣。”
場麵上的做派,阮傾自然也是會的。
先前初見時還覺著誤會了這言昔郡主,但同處了這數月,看著這郡主時不時的往薛臻身前跑,今兒借這個,明兒還那個,一來一去的,日日都得見上一見,她便知道她並沒有猜錯,她的直覺到底還是準的,這言昔郡主對薛臻確有些情誼。
那言昔似乎沒有想到她這般直言便拒絕了,書卷拿在手裏還回去也不是,若就此離開卻又有些心有不甘,便隻得滿臉委屈的低了頭,引得阮傾身後的疏語看得又是滿臉的火氣。
阮傾心中冷笑,麵上依舊是不動聲色,她突然又想起當初在茶樓中聽到的女將軍的故事,那時候隻覺這女將軍都滿是豪氣的,正如魏瑩那般,如今看來,灑脫一詞,還是因人而異的。
沒能見到薛臻,那言昔郡主自然是將書卷帶走了的,阮傾並未多說什麼,若是借著這一本書她便想要能同薛臻有些什麼,那這言昔郡主未免想得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