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人前日送來密報,瀾棲探子傳回軍情,賀南世子有些不安分,如今倒還鬧不出什麼大事來,不必放在心上,但若哥哥想去西北散心,我們倒是可以去看看,提前做個提防也好。”
瀾棲國同薛國本就是鄰國,瀾棲的王室組成更為複雜,雖然那賀南隻是個世子,但一發而動全身,他的地位絕對不可小覷。
魏瑩口中所言的不安分,大概是野心終於忍不住了吧。
“再過幾日吧,待爺爺壽辰過後,我們便啟程回西北。”
若是當初知道來了京都會遇上阮傾,他可還會回來?
心中浮現一絲苦笑。他知道他還是會回來的,而且回來得更早些,在所有人認識、誤會她之前,回來遇見她。
看著魏珂傷情的雙眸,魏瑩也抬手為自己斟滿一杯酒,夕陽之下似乎又浮現出一個挺拔的身影,那人拿著書卷在樹下輕頌,忽而回頭見她來了,便淡笑行禮。
“魏姑娘。”
盡管如今身處破舊木屋、盡管家道中落至此,盡管,吳家舉家遭受傾覆之災,但時隔數年,回來再見他之時,他還是那般溫和從容,似乎從未被那些世事所累。
可是她的祁哥哥,如今已經是別人的相公。
罷了,回了西北,這一切都變成了鏡中花,看得見、摸不著,心中便也沒有這般濃重的執念了。
阮傾回程的路上總是感覺有人跟在她身後,但畢竟薛臻明言那人是要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故而她也不能多說什麼。
“小姐,是不是有人在跟著我們?”
白珠突然愣愣出了聲音,言語中還有些疑惑,阮傾才發現不對勁。
若是薛臻的暗衛不可能連白珠都發現他的存在,難道說跟著她們的還有別人?
“先停下馬車,回端王府,我東西落下了。”
阮傾沉思片刻便開了口,馬車夫急忙轉頭向端王府而去。
離端王府越近,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便越少。
“阮小姐。”
管家本是才送了阮傾出門,此時又見她去而複返,心中疑惑但臉上卻帶著笑。
“我有東西落在你們王爺這裏,故而回來取一下。”
隨意解釋之後阮傾便被迎進了端王府,不想進去便看見那人直直的站在房門前,看見她進來也一點不奇怪。
“你早就知道我會回來?是你派的人?”
阮傾疑惑的問出口,薛臻那副模樣擺明了知道些什麼。
“若是我府中有這般無腦之人,我恐怕活不到現在。進來說吧。”
說著便自顧走進殿內,阮傾也緩步跟了進去。
“什麼意思?難道之前在山寺之中害我之人又開始行動了?”
不知為何,如今在薛臻身邊,阮傾似乎已經習慣了聽他分析事情,似乎莫名的信任。
“應該不是。今日跟著你的人隻是一般的探子,你身邊的暗衛隨意些動作便能讓他露出馬腳讓你們發現,不可能是殺手組織。若是來你身邊探聽監視的,那這樣的話隻會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