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在京都城裏一般藥房是尋不到的,因為那草藥極為普通不說,所治之病也甚少,並非什麼大補之物,一般富貴人家都不會用那些草藥。
但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若是生了什麼病,用那蘭香草治一治,是有奇效的,更何況蘭香草藥性不強,最適合如今的小郡主用。
在端王府中待得久了,見慣了各類名貴藥材,陳氏幾近都忘了,還有這般草藥。
隻是,陳氏心頭微微一顫的看向沉香,眼中的疑惑那般顯而易見。她從未教過沉香這蘭香草的用法。
沉香反應過來,看著陳氏滿眼的懷疑,心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卻並未表現在臉上。
“幼時奴婢也患過這類似的病症,家中沒有錢給奴婢買藥醫治,便隻得讓奴婢自生自滅,還是一位江湖遊醫告訴爹爹山上有味蘭香草可以醫治奴婢的病症,奴婢才得以活命,故而才知道這蘭香草也是一味藥材。”
沉香解釋完之後,陳氏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心中也送了一口氣,轉過頭繼續手中的事情,那嘴角帶著些微微的笑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有些開心,似乎是在慶幸,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沉香出生貧苦人家,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你這丫頭……將此處收拾收拾便回房歇著吧,好好養傷。”
陳氏說完便起身向外行去,那蘭香草在一般藥房雖尋不到,但太醫院中定然是有的,她這便去同蕭管家說一說。
陳氏離開之後,沉香看著手背上的傷處呆在原地半響,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隻任由八月的冷風乎乎的吹在她身上。
藥方之中加了蘭香草以後,小玉書的病情果然抑製了下來,咳得比先前少了不少,夜裏陳氏也總算能睡個安穩覺。因著沉香並非什麼居功之人,陳氏便也並未將沉香知道蘭香草一事告知阮傾,隻將阮傾賞下來的賞賜留了大半起來。
她看著沉香年紀也差不多了,總在府上侍候也不是什麼事兒,尋個時間,便請王妃為沉香尋個好的人家嫁出去罷了,有王妃賞的東西做嫁妝,夫家也定然不會虧待了她。
其實連陳嬤嬤心裏都不清楚,那日沉香的解釋她心裏到底可有當真信了下來,不管如何,幫沉香早日尋個夫家,總不是什麼壞事兒。
第二日宮裏突然傳來太妃身子不適的消息,薛臻急急忙忙的便帶著傷進了宮去,阮傾自然也一同前去的,錢大夫來了尋不到人,也隻得在院中等著他二人回來。
謝太妃還是迷迷糊糊的,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就算是身邊最親近之人,也難以認清楚。
皇後是關心則亂,太醫們也小題大做了些,薛臻和阮傾入了宮才知道太妃不過是受了些風寒,因著年紀大了,故而比常人嚴重些,好好歇息便也無事了,虛驚一場而已。
陪了謝太妃一些時候,阮傾顧忌著薛臻今日還未讓錢大夫診治,便沒有多留,又趕著回了王府,隻是才進府,便見蕭管家滿臉肅然的上前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