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站在薛臻身邊陪他看著桌案上的行軍圖,二人時不時低身交談一兩句,讓眾人也有休息片刻的時間。
在一旁靜立的路隨風站在眾人之後,看著阮傾習慣般的攬上薛臻的手腕,看著她在薛臻身邊認真的同薛臻商議軍事,看著手中她親手為薛臻的將士所做的點心。
他似乎還是第一次吃到阮傾親手所做的點心,卻是因著今日他來書房中給薛臻一些行軍布陣建議。
隻有這戰爭快些打完,她才能回到那征戰和煙火波及不到的京都城去。
淡淡一笑,路隨風低頭嚐了一口手中的點心,半響又彎了彎嘴角。
這丫頭,看著十指不沾陽春水,這點心做出來,味道還是不錯的。
薛臻從前雖是個遊戲人間的閑散王爺,但自從接手朝中政事之後,那一身的治世之才便難以叫人忽視,隻是薛帝留下的爛攤子,不是一兩年的時間便能收拾好的,如今在這戰場之上,他用兵布陣更是兵家典範,薛國大軍再未吃過敗仗。
因著有京都城前來的大軍助陣,又有薛臻指揮,路隨風在旁輔佐,不過七日便將崇明另一半城池重新奪回來,瀾棲大軍也受到重創,退居月城,不敢再隨意出兵。
“王爺,末將敬您!”
太守府的花廳之中,此時坐滿了軍中將領,人人麵上都是多日不曾展露的笑意。
打了勝仗,誰能不高興?
此時韓副將舉起手邊茶盞,動作大了些,那茶水灑了些出來,他也絲毫不在意,滿麵興奮的將杯盞舉向薛臻。
這般豪邁的喝茶,阮傾還是第一次見,嘴角忍不住的微微彎了彎,看著薛臻同那人舉了舉杯盞飲了一口杯中清茶。
如今打了勝仗,將士們有心歡慶,到底這些將士在此也壓抑征戰了數月,薛臻便也應聲辦了這宴會,隻是崇明才被收複回來,瀾棲大軍雖受重創退居月城,但那心裏定然是不甘心的,為了防備瀾棲軍隊趁此時他們不注意前來偷襲,軍中慶賀,皆是以茶代酒。
“路軍師!末將也敬您一杯!”
敬過薛臻,那韓副將又將目光轉向一旁靜坐品茶的路隨風身上。
其實路隨風乃是武林中人,自小便習武,一身的淩厲氣勢,就算帶兵打仗也絲毫不弱於人前的,同軍師這等軍中文人儒將才有的稱呼實在搭不上邊兒,隻是這幾日來路隨風都隻在府上為前方戰士出謀劃策,又時常一身白衣笑得溫潤,一來二去,眾人便自行以軍師二詞稱呼他了。
路隨風聞言也起身同那韓副將舉了舉杯盞。
“韓將軍多次帶兵突擊敵方主營地,損傷兵馬不過十分之一,韓將軍才是帶兵良將,這杯茶,該是路某敬將軍才是。”
都是痛快之人,那韓副將得了誇讚,自然更是高興,一杯一杯的喝著那茶水,正將茶水當成烈酒來暢飲了。
一個身影從側方行進,快步走到薛臻身邊,將手中一密信交到薛臻手上。
“王爺,瀾棲有人送來了此信,明言要交給王爺,送信之人已被屬下扣下,是否召來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