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給父皇請安。”
重華宮的大殿之上,一身粉紅衣裙的女子向著身前的男子盈盈一拜。
女子看起來年紀還小些,一張麵容卻已是生得極美。她發上簪著的金釵玉飾、耳際閃著亮光的小小珠玉,加之淡淡細眉之間的紅色花鈿,更是襯得她更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言兒不必多禮,起來吧。”
開口之人正是景安王,這景安王約莫四十出頭的模樣,頭戴金冠,動作之間,金冠上垂下的玉珠微微晃動著。許是因著常年無煩事擾心,此時的景安王看起來也是紅光滿麵、神采奕奕,同先瀾棲王比起來,要年輕精神不少,隻是初等寶座,身上少了一股子君王該有的威嚴。
此時他滿臉笑意的同眼前的女兒說著話,看著幾日不見的女兒似乎出落得越發漂亮,這心中也更為歡喜。
他抬手一揮,殿上侍候的宮女太監都躬身退了下去,隻留幾個管事兒的還在殿中侍候。
梧嘉言也笑著起身,此時才發現大殿之上金碧輝煌,多了許多明珠做裝飾,殿上還加了幾張桌案,方才出去那些宮女太監,正是在裝點這大殿。
“父王這是要做什麼?宮中有宴會要舉辦?”
重華殿向來都是擺宴之所,如今又是這般裝飾,可見該是有大典舉行。
景安王笑著看了看四周,又滿麵慈藹的看向梧嘉言。
“確實有宮宴舉行。言兒這幾日在你兄長的世子府,住得可還習慣?”
隨意應了一句,景安王便問起旁的事情來。
聞言梧嘉言腦海之中第一想到的便是那位撫遠王的身影,臉頰頓時微微紅了紅,點頭回應景安王。
“自然是住得習慣的,世子哥哥走前便吩咐了府上管事細心照顧嘉言,侍候的丫頭小廝們對嘉言院中之事盡是做到盡善盡美,同在府上之時並無什麼分別。”
她是景安王唯一的女兒,又得幾位兄長疼愛,下人們自然是事事都緊著她,不敢有半點的怠慢。
“如此便好,雲安自小住在別處,同你們這幾個兄妹不甚親近,你住到世子府去,倒是能同雲安多多說說話,到底是帶著血親的兄妹,莫要過於生疏了才好,萬不能學你幾個兄長,半點不願低頭,同雲安在一處時,還是帶著一股子的輕視。”
此處無旁人,景安王說話起來也隨意些。梧雲安自小被他送到棋南王府去,過得生活自然沒有府裏幾個孩子好,加之雲安的生母身份又低微些,所以盡管如今雲安大權在握,府上那幾個不孝子,對雲安的態度還是十分輕慢。
雖說他也罵過幾次,但那幾個逆子沒一個聽的,若是日後他們當真惹怒了雲安,大禍臨頭之時,他也保不下來那幾個逆子!
如今能叫他省心些的,也隻有眼前的女兒了。
見景安王越說越是氣憤,梧嘉言急忙笑著上前替自己的父皇撫背順了順氣,盡顯父女之間的親昵。
“幾位兄長乃人中龍鳳,隻是同雲安哥哥比起來,還是差那麼一些,從前不得重視,如今身份高了,卻又不得不甘居雲安哥哥的光芒之下,故而哥哥們心中憤然也是可以理解的,雲安哥哥向來大度,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父皇更不必為此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