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蘇瑾南認真地詢問我,我笑笑說:“我想說其實你也挺好的。”
“你才發現。”
“你這麼好的條件,要什麼有什麼,你為什麼會看上我呢?”
“因為第一次見你就被你震到了。”
“是因為我很野蠻嗎?”我想起初遇時我潑婦一般的出場方式,簡直跟女悍匪有的一拚,確實夠乍眼的。
他恍然一笑說:“是啊,你又野蠻又不講道理,又難纏又難追,長得難看說話難聽,做事難、理解難、笑起來難看,哭起來也難看,不哭不笑更難看,簡直就是個九‘難’師太,我就覺得一個人還能慘到什麼程度,撐死也就這樣了,我也是出於人道主義關懷,這爛攤子我要不兜著還指不定就坑了誰呢!”
“喲,你要是覺得吃虧我還就非坑你不可了。”
他將我的手拉到檔杆上,又覆上他溫暖的手掌,挑起淡淡的酒窩說:“我倒貼著讓你坑都成,你說我犯賤也好,自虐也罷,我樂意的事誰也管不著。”
夏夜的星空璀璨絢爛,很久沒有在看見星星的時候會咧嘴笑了,因為蘇瑾南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這長相也夠格上我們家全家福了,不嚇人。”
“嘉魚,那個誰昨天來我們律師事務所報到了。”正跟老秦彙報工作,小留就催命似的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找我,老秦看不過去了,無奈搖頭讓我出去聽,誰知接起來就聽見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
“那個誰是誰?”
“就是李雨澤。”我這才想起來有一陣子沒跟他聯係了,我說“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他本來就是我學母校的高材生,配得上你們事務所。”小留歎口氣說:“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還記得我。”當年李雨澤跟我最黏糊的時候帶他出去見過兩次小留,難為他還有印象。
“是嗎,那以後你倆也算有個照應了。”別說,這樣貌似還挺好的,小劉頓了頓又說:“李雨澤讓我問你今晚有時間嗎,他想請咱們吃飯。”我有點為難起來,本來在學校裏就跟他傳得風雨飄搖的,好不容易堅守了兄弟情,不能在這時候又傳出緋聞吧,再說以蘇瑾南的個性要是知道了,他會出什麼套路我可猜不到。
“嘉魚,你別亂想,別自作多情,人家也就是禮節性的請個客而已。”劉小留一語道破天機。“得,我去!”要是不去反而顯得我心虛。
晚上到了地方一進包間就看到了脫胎換骨律師摸樣的李雨澤,這風韻一點都看不出當年馳騁球場的風火樣,更加脫胎換骨的是劉小留同學,我甚至懷疑她重回娘胎格式化了一下,儼然一副小鳥依人的嬌羞樣,因為此刻她身邊多了個男人。
“喲,大律師,好久不見,沒想到混得不錯。”我說著就放下包坐在他和劉小留中間,我知道那個位置是特意給我留的。“你就別打趣我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當年酒桌上可沒見這麼客套。”李雨澤還是一貫調笑的口氣,我也撐不住就笑了,以往吃吃喝喝打打鬧鬧的模樣還忘不了,轉眼就落入社會的魔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