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看到蘇瑾南照舊是歡喜的,屋子還是上次來時住的那一間,不過幾天前就打掃得幹幹淨淨。爸媽還一臉謙和的說著什麼‘招待不周’,‘多多見諒’之類的客套話,我隻不過稍微抱怨一下他們的誇張,差點沒被我媽活活瞪死。
臨睡前蘇瑾南發信息讓我去他房間一趟,心悸了一陣,不過想著他雖不是君子但也從不強人所難,這一點還是信得過的。
他打開箱子,我一看裏麵花裏胡哨的一大堆禮品盒子,反倒是他自己的東西極少。
“這是幹什麼?”
“總不能空著手來吧,我的角色設定就算再怎麼普通這點東西還是拿得出手的。”
我不由一笑,他進入覺得倒是快,難怪前幾天像盤問嫌疑犯一樣把我家底都問穿了。我一看這箱子裏的東西,從男的到女的,從老人到小孩統統囊括了,而且無一不精細。
“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通過你家三姑六婆八姨媽的火焰山?”他笑得極清淺,兩個酒窩漾在臉上,甚是好看。
“你當我們家是鬼門關啊?”
“就是鬼門關也得闖!”他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看在我眼裏著實窩心。
白娘子水漫金山,堵上自己千世修行和萬千生靈也不過為個許仙。要是她早知道自己將被生生世世被流放到孤寂的境地,直到雷峰塔倒西湖水幹方能重見天日,而許仙一屆凡胎,根本等不到重逢,這一切還有沒有意義?她還會不會不顧一切的勇敢下去?
答案我不得而知,就如同我的結局一樣不可預見。
“聽你說伯父對煙酒有點小愛好,這次去北京特別從我爸那裏弄了些好貨。”蘇瑾南說著就從箱子裏拿出幾條香煙,煙盒是純白色的,上麵寫著‘僅供專家品鑒’的字樣,想必就是傳說中的限量版,外麵絕對找不到。他接著又拿出兩瓶白酒,我看瓶身上‘專供’的字樣不禁皺皺眉。
“煙盒子是換不了了,你把這白酒標簽撕了吧,一看就是‘機密文件’的級別。”
他撓撓頭:“看我都忙忘了,以我的‘身份’送這些確實不合適。”說著就動手撕標簽,又對著煙盒說:“這個就說是我朋友在卷煙廠工作,年終內部獎總不過分吧。”
我繼續檢視各種禮物,好多都是我想買又舍不得買,還有一些是我根本就沒想到的,然而他卻做得周全,他從小到大恐怕還沒有這麼親力親為的討好過一群陌生人。
“難為你這樣投其所好了。”
“我做事向來認真,隻要你高興就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極認真,修長的手指在點算著物件,像是在琴鍵上跳躍那般歡快,奏的是一曲《我願意》,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如影隨形。
忍不住牽過他的手放在臉頰上,他的手掌永遠都是溫熱的,情之所至,我微微一笑道:“我高興。”
吃過早飯本打算四處閑逛一番,誰知道媽媽非要拉著我打掃屋子,說是快過年了,討個好意頭。
“姑娘家家的什麼家務都不會,以後嫁人了婆家還不得說我們沒有家教,到時候我和你爸可沒臉去見親家。”媽媽說得頭頭是道,末了還不忘問蘇瑾南一句:“你說是吧?”
蘇瑾南一麵及配合的點頭,一麵說:“嘉魚要是不樂意,我請家政做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