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到底心焦,又受不了媽媽一再的清算過往舊賬,沒過多久就往醫院去了,剩下媽媽在臥房裏獨自生著悶氣。
蘇瑾南避過媽媽打了幾個電話,用沉穩的語氣是交代著什麼,不久又回到客廳坐下,就好像什麼都能發生但又盡在掌握中。
“真的能解決?”我始終有些忐忑,這搞不好就是人命官司,旁人都還避之唯恐不及,他倒好,倒貼黃瓜二條。
“我倒是有些好奇。”他端起水杯輕啜一口,挑眉問道:“怎麼說起你大伯的時候你爸媽就水火不容了?我看著這兩天你們兩家不是還有說有笑的嗎?不至於一下子就惡化成這樣吧?我看你們家人也不像是怕惹麻煩的人,應該不是單純為了這一樁。”
精明人到哪兒都是精明的,即便是在這種時候都還能察覺這些微妙的所在,可是我該怎麼回答呢?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啊。
“你看出來了?”我順手拿起個蘋果削起來:“這老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羅馬城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他哼一聲說道:“別跟我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要我幫忙好歹也要讓我有點內部資料,這樣才好決定要幫到什麼程度。”
“這話怎麼說?”我著實聽不明白。
他接過我削好的水果專心啃起來,也不忙著回答。我隻好等他吃完蘋果才又問了一遍。
“先前還說你聰明了,現在看又糊塗不少。我向來不喜歡兜攬這些閑事,可是看在你麵子上多少也要出點力。不過我看你爸熱心有餘卻能力不足,你媽壓根就不想趟渾水,我做與不做都會有一邊不討好,現在我隻想聽聽你是什麼意思,具體做到什麼程度你說了算。”他的語氣像是對這件事十拿九穩,如果我說不做,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但如果我想要他盡力他便能力挽狂瀾。
“幫!我不想嘉陵太慘,畢竟他才十八歲,雖不見得未來一片光明,但也不至於前程盡毀。”我雖答得流暢,可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他咂咂嘴:“你這個界線可不好定義。”
“你是知道該怎麼做的,你雖然不一定有經驗,可火候會掌握得很好。”
就像他之前所說他很有分寸,詢問我的意見根本就純屬多餘,這件事到現在玩牌發牌的都變成了他,即便那是一手爛牌他也能打好,更何況他的牌本身就爛不到哪裏去。
“一好像越來越了解我了。”他臉上滿是得意,我拉過他的手掌用手指在上麵輕劃出他的掌紋,一條條痕跡分明,抬頭給他一抹笑:“彼此彼此。”
“可你還是沒有說你們兩家的革命家史,這樣我不好掌握下手的力道。”
“那好吧,就知道你不會罷休的。其實我們兩家的關係一直很微妙,平時大家不提也就能維持和和氣氣的景象,可要是一遇上事兒必定一點就著,就像今天一樣,光是我家裏就吵翻天,更別說裝上大伯家了。”
“那是為什麼?不是親兄弟嗎,怎麼弄得這麼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