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因為吳淵的到來而有了不一樣的活動安排,付老師從村子裏弄到了一些食材,加上我帶來的零食,緊緊巴巴組織了個小型晚會。
孩子們高興壞了,一個勁拉著吳淵唱兒歌,最後竟然連山歌都唱了好多,我們這些剛從城市牢籠跳脫出來的人一下子就被震撼了,幾個同事連連說原生態就是好!
吳淵看他們的眼神很憐愛,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樣,我坐在邊上心口疼得厲害,如果白桐的孩子沒有死,我的孩子也……那是不是會少一點遺憾?算了吧,說這些也早就沒意義了,總不能為了彌補什麼,大家集體穿越回去吧?再說了,我又不欠他。
鬧到十一點,孩子們終於累了,付老師打發他們去睡覺,幾個同事卻還興致盎然,說是要再玩一會,剛才孩子們在都不敢玩太過的遊戲。我怕早走掃了大家的興還無端端引人猜想,隻好繼續賠笑。
同事提議玩找東西的遊戲,要是沒能在規定時間把指定物品找出來就要接受懲罰。
我們一共八個人,分了四組,抽簽結果讓我很無奈,竟然跟吳淵一組,躲都躲不掉。出題的組讓我們三隊都站門外去,我們擠在屋簷下,涼風習習忍不住打個噴嚏,吳淵伸手敲敲門:“好了沒?外麵挺冷的。”
裏麵人拉開門說:“藏好了,是一個手機鏈,時間限定一分半,要是找不到我們可不客氣。”
我們六個人趕緊進去東翻西找,我揭開牆角倒著的竹席一通捯飭,果然發現了手機鏈,剛伸手過去拿可是自己的手也被別人給抓住了,抬頭就看見吳淵,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我做了個請的手勢,他也僵著不動,我扶著竹席,手指甲在上麵來回刮,那聲音真是讓人肉麻。
“找到了。”女同事忽然拿起手機鏈,歡天喜地跑到堂中,我看看吳淵,他隻是笑,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既然這樣你們就安心接受懲罰吧。”出題人看著落敗的我們,等著好戲上演:“懲罰就是你們一隊上窩棚裏站三分鍾,一隊上教室裏做三分鍾,不過不能開燈。”
另外一隊都是女的,聽見要上教室嚇得臉都白了,我隻好舍生取義決定上教室,吳淵沒有意見,於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教室的桌椅孩子們用著倒是合適,我做下去就有些憋屈,更不用說吳淵了。
“你害怕嗎?”他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教室。
“我又沒做過虧心事,有什麼好怕的?”
他笑起來:“嗬嗬,也是。”
閃電過後忽然乍起驚雷,著實嚇了我一個猝不及防,我身體怔顫一下,他看看我,搖搖頭,嘴角還是笑,我稍微有點晃神,很久沒見過他這樣毫無顧忌的淺笑了,那麼開心,那麼自由。
第二天因為下雨還是沒辦法拍攝,付老師給孩子們上課,男同事閑著無聊,自願參加清路去了,吳淵傷還沒好,留在學校裏給付老師幫忙。
我站在教室外麵聽孩子們念古詩,童聲還很稚嫩,那麼深奧的字句恐怕他們根本就不懂,隻是單純的反複誦讀而已。
“哎呀。”是小花的聲音,我探頭進去,發現她頭頂上正在滲水,一滴滴打在她臉上,我趕緊招手讓她過來。吳淵和付老師走過去盯著天花板看,這房子是農村常見的有梁有椽的木框架,一眼就能看見瓦,一定是因為刮風下雨把瓦片給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