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你是市長大人的枕邊人,還有什麼事需要求人的?”
她不理會我的嘲諷,輕輕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葛周昨天被雙規了,這件事現在還沒有傳出去。”
“雙規?”
“之前新聞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政府工程係豆腐渣的事,專案調查組已經查到葛周了。”
“可是這和蘇瑾南有什麼關係?據我所知他並沒有參與其中。”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他知道政府工程是葛周撈油水的手段之一,他很謹慎,他寧肯放掉這塊肥肉都不進這個局,因為他過去從葛周身上得到的利潤已經很大了,我不知道這次該說他是懂得適可而止還是野心更大。”
“就因為他不願意和你們手拉手一起死,你才來跟我說這些?”
白桐撇撇嘴:“我不知道該說你有眼光還是運氣好,上一個男人頭腦可真是簡單,這一個卻精明得厲害。”
真是不明白她今天說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問:“什麼意思?”
“吳淵想想都覺得他可憐,我說我懷孕了,他就心甘情願的替別人背黑鍋,他以為是他讓葛周戴了綠帽子,其實那頂帽子是寇在他自己腦袋上的,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後來孩子沒了,他幾乎比葛周還要內疚。現在就更慘,拉著女人的褲腿吃軟飯求上位。”
孩子不是吳淵的,真是可笑,要是讓吳淵知道他因為別人的私生子而失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應該會痛不欲生吧,可是我並不想告訴他,因為這是近乎自殺性爆炸事件,傷人的同時先死的是自己。
“那蘇瑾南呢?”我努力將孩子的事拋到腦後。
“他那天在拍賣會故意跟我爭,哪怕抬高價格也要到手,就是不想別人這麼輕易的聯想到‘賄賂’兩個字,在公海上轉一圈的洗錢方式太聲勢浩大,而且蘇瑾南很清楚慈善基金會不過是個幌子,實際上就是葛周洗錢的渠道,一切都是那麼水到渠成,所有單據都是他脫身事外的憑證,也因為這樣我和葛周成了貪汙枉法的罪人,而他還是大發善心卻慘遭欺騙的受害者,說到這裏你應該大概明白上次車禍的內幕了吧。”
“可是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你就不怕我去舉報你?”
“你不會的,因為這事牽扯著蘇瑾南,不過我也不怕了,葛周已經被雙規,如果蘇瑾南不幫忙的話,他出來的機會微乎其微,恐怕過幾天連我也要進去陪他了。葛周這個人在官場上是出了名的厲害,與他打交道無異於與虎謀皮,可是蘇瑾南更有手段,不僅能讓老虎開開心心的脫下皮毛還雙手奉上,最後更是身陷囹圄。”
她看了一眼窗外又說:“我在車禍之後還見過你一次,那天我上嶽涼山接葛周的時候你們剛好開著車下山,你現在應該明白蘇瑾南為什麼要送金法曹給葛周了吧?”原來那天一閃而過的身影是白桐,我還以為蘇瑾南是一不小心碰上爬山的葛周,原來是早有預謀,對,是那個電話,他那天接完電話就匆匆拉著我上了嶽涼山,那麼他的目的就是人工湖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