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哲回來那天我跟他老老實實交代了一遍,沒有什麼情緒,他也不安慰我,我最後隻說:“對不住了,因為我實在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可是卻連累你。”雖然蘇瑾南還沒有什麼動作,可是我早有心理準備,我們既然沒有關係了,他自然不用再幫我托關係照顧梁媽媽。
“沒事的,我更在乎你良心上的安逸。”他風塵仆仆的一笑。
“喝酒吧,今天要不醉不歸。”我端著酒杯碰過去,白花花的啤酒泡沫撒了一桌子。
微醺的時候是最愜意的,整個世界都恍恍惚惚,睜著眼睛自己在轉,閉上眼睛一切都在轉,恰似活色生香的華爾茲。
掏出鑰匙要開門,眼前閃過一個黑影,一把將我攫住,強硬的掰著我的頭,用冰涼的嘴唇來吻我,我想要喊叫,就在張嘴的一瞬被他用舌頭堵住,我們在黑暗中扭打起來,這樣熟悉的吻除了他再無別人,我掐住他的手臂,他吃痛悶哼一聲卻沒有停止的意思,他瘦了,嘴裏還有止咳藥水的味道。
我擰不過他,漸漸沒了力氣,腦袋裏全是他曾經說過的情話,不由自主迎合他的吻,他卻在此時突然推開我,背靠著牆壁一聲緊一聲的咳嗽起來,他喘著粗氣,冷笑起來:“你根本就忘不了我。”
“誰都沒能耐讓人記住一輩子。”我轉身進屋迅疾關上門,他對著門拳打腳踢,嘴裏還不停的叫著我的名字,靠著門感受他的憤怒,一記一記在背上震動,沒有什麼比這樣的悲傷來得更直觀。本以為說出絕情的話就不會去想了,可架不住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他在黎明離去,空蕩蕩的樓道上沉重的腳步清晰可聞,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何必再多做掙紮呢?
這天剛上班沒多久就被常副總叫到辦公室,推門進去發現老秦也在。這樣的場合以前楚襄樊在任的時候常有發生,我們三個人還時不時因為方案問題而激烈爭吵,現在不同了,楚襄樊那樣互動式的領導大概真的不是很多,常副總喜歡在辦公室裏指點江山,甚少會和我們私下討論問題,我們自然也不敢貿然去‘覲見’,從來都是等著指令從他的辦公室傳達出來,然後一群人才開始手忙腳亂地執行起來。
常副總把文件推到我麵前,老秦沒說話,隻是努努嘴叫我打開看,心裏明白這大概有十什麼內部招標的老把戲,可現在我的緋聞正好在風口浪尖上,真的還會有那種不顧蘇家麵子堅持把錢送上門的客戶?大概那人要麼是消息滯後,要麼就是傻子一個。
一打開文件夾我就蒙了,這不是上次蘇瑾南媽媽說的那個案子嗎?我都以為是流產了呀,怎麼現在竟會舊事重提呢?腦袋裏忽然蹦出警鈴聲,這應該不是什麼好事情。真的不是我太過悲觀,隻是蘇家的手段我見識過太多次,早就連出人意料和駭人聽聞都不能形容當中的萬一。
“常副總,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