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它心中像被錘子重擊了一下,她又說:“你陪在我兒子身邊這麼久,我相信還是有真心的,既然我插手了,那麼自然會出得起買你真心的價格。”她審視的目光在我身上遊走,我忽然有些生氣,無論什麼在她眼中大概都隻是交易而已,包括感情。她收回目光不屑一顧的說道:“你弟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我想瑾南是想用這個把你捆住,不過以你的個性大概已經在籌錢還給他了。”
一語中的,我慌忙看一眼包包,那張卡就在裏麵。她像是猜想被證實了一樣得意的笑笑,她說:“你放心,有我在前麵擋著,瑾南做不成什麼出格的事,你們全家都可以高枕無憂了。”
我不由疑惑道:“這就是香菇和豬肉?”她微微頷首,我說:“恐怕高枕無憂的是蘇家上下才對。”
她沒有看我,更加不會回答,隻是默默的品茗。腹中有種無名之火在煎熬著五內,我和蘇瑾南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麵到底該歸咎於誰?是我害他變得殘忍還是他生來本就無情?如果我收下這點施舍我們肯定就沒辦法再在一起了,可是如果我不收,我們又有什麼退路呢?與其讓他心存幻想,不如就徹底死心吧,我不介意被當做是那種女人。
我緩緩伸手拿起那串鑰匙,她很滿意的嘴角揚起笑意:“是個聰明人。”
“您花這麼大代價,無非就是想讓我離開您的兒子,也讓您兒子對我徹底死心,我要是還不成全就太不識抬舉了。”
“至於你那位所謂的未婚夫,他們家的事我會顧的。”她清楚的,我唯一惦念的還是他的兒子,所以就算我已經和梁少哲結婚,那也不過是有名無實。
我狼狽的說道:“謝謝。”
這一刻我的尊嚴和感情已經被自己踩在腳下,永不超生。
或許是出於不甘心,她起身離開的時候我毫無悲憫的叫住她,盯著她的眼睛說:“在你們眼裏所有東西都是可以用錢買到的,唯一的不同就是標價牌上的數字,可是我要告訴你,你今天買到的隻是我的成全,我的真心你買不起。”
她沒有任何表示,施施然出去了。我一個人坐在包間裏,對著慢慢一桌子‘獵物’,努力攥緊拳頭,使出全身力氣也要把泛酸發澀的淚水憋回去,這大概是我僅有的一點點驕傲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辦公室的,隻知道我看見那束花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藍色鳶尾,網上說它的花語是宿命中的遊離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麗,可是易碎且易逝。
無論我們有多相愛,最後還是輸給了那麼多的無可奈何。
第二天請了假陪梁媽媽做透析,她整個人從治療室裏出來的時候臉都是蒼白的,渾身軟得像一條白色亞麻布,我扶著她回病房,她衝我勉強的淡淡一笑,這樣堅強的女人即使是在這一刻都還是那麼孤絕,唯獨隻有在提起兒子的時候才會控製不住悲傷來襲。
梁少哲回來那會兒梁媽媽早已睡熟,我跟他說了昨天的事,他隻是深深惋惜一聲,我們的愛情最後看在別人眼中也不過是歎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