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晗被宮玄逸護著,自然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力,但被他那麼一撲,背嗑的生疼。
顧晗齜著牙,使勁兒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宮玄逸,毫無形象可言的攤坐在地上喘著氣,泡沫般的白浪映襯著夕陽,一層又一層的打在沙灘上,鹹腥的海風吹得顧晗一陣惡心煩悶,她抬頭看了看水天相接的地方,如薄紗般的的金輝橫亙在天際,與碧藍的大海形成強烈的反差,可惜顧晗是個煞風景的人,她沒有心思去欣賞美景,反而為此刻的形式感到焦灼,宮玄逸現在還在昏迷,總不能把他扔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且天色已晚,估計在酒店裏的那兩個又要不安生了,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現在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攻擊他們,也不清楚他們還有沒有留下人手來斷後。
顧晗低歎一聲,無奈又有些憤恨的瞪了一眼宮玄逸,都是他,和他在一起總沒好事。
“唔……”宮玄逸漸漸地清醒了,眸中還尚帶著幾分迷茫,表情甚是無辜,顧晗被他深切的看著,不得不承認,正中萌點!
“嘶――”宮玄逸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到背後一摸,殷紅色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留下,顧晗被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查看他的傷勢,不看不知道,宮玄逸竟然傷的這麼重!背上的襯衫已經被炸彈的衝擊力給炸壞了,露出混雜著鮮血與沙土還略有一些焦黑的背,顧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豈知宮玄逸的下一句話瞬間讓她沒了這個想法。
“喂……顧晗,你看我為了救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宮玄逸玩味的看著顧晗,幽深的黑眸就像白瓷盤中倒入的黑墨水一樣,注視著一個人就仿佛要將她的靈魂席卷而走。
“哦?”顧晗見宮玄逸還 “嘿嘿……”宮玄逸笑著看向顧晗,“隨便來個吻嘛,或者你想要別的也沒有關係……”
顧晗聽見最後一句時正好瞥見了宮玄逸一臉淫蕩猥瑣的表情,險些條件反射的伸手給他一拳。
“做夢!你想都別想。”顧晗的額頭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井字,怒聲嗬斥道。
宮玄逸縮了縮肩膀,輕輕癟著嘴,原來顯得極其孩子氣的動作配上了他俊美清雅的外形竟然也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反而顯現出一種委屈……
顧晗嘴角一抽,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宮玄逸這個樣子,她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看見宮玄逸越來越委屈的神色,顧晗嚴肅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了,她趕緊轉移話題,問道:“你不是開車過來的嘛,現在還可以開回去嗎?”
宮玄逸收起了那如同被人淩辱了一般的神色,表情轉換的很是自然,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向顧晗搖了搖頭,說:“恐怕是不可能的了,那些人是把炸彈安在車身上的,聽剛才的聲音,這炸彈應該是定時的,所以他們的人並沒有來,而且他們對我們的時間安排判斷的有錯誤,按照他們所想的時間,此刻我們都還坐在車裏,和車子一起被炸的連灰都找不到。”
顧晗雙眸一眯,顯然已經動怒了,他喵了個咪的,是哪個人心腸如此歹毒,竟然算計到她的頭上來了,這筆帳顧晗在心裏暗暗的記下,眼底陰險腹黑的光芒預示了遠在訓練營中打著噴嚏的某人來日的痛苦。
“那現在怎麼辦?”顧晗用一種風輕雲淡的語氣,一臉放鬆的神情向宮玄逸問出了這句本應極其焦慮的話。
宮玄逸早已收起了凝重的神色,表情又變化為玩世不恭,他與顧晗並肩坐著,曖昧的勾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吐氣如蘭,用婀娜的聲音說:“我怎麼知道,不過這個場景如此浪漫,又沒有人來打擾,你想要幹什麼……都可以。”
顧晗打了一個激靈,狠狠地推開宮玄逸,由於正義的力道沒有控製好,導致宮玄逸狼狽的倒在地上,背上的傷帶來一陣鑽心的痛,使他一時半刻還沒爬起來。在顧晗的印象裏,宮玄逸一直是一個不會浪漫更不要提如此肉麻的人,這突如其來的改變毫不客氣的刺激了顧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顧晗抱著膝蓋,看著夕陽斜落,心中越發思念那兩個小崽子了,周身的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以及蘊染著落日的氣息的海風讓顧晗有些昏昏欲睡,可是她猛然間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怎麼這麼安靜?
顧晗扭過頭四處尋找著宮玄逸,卻發現他還倒在剛才被她推下去的地方,一時間顧晗蹙了蹙眉。
而在顧晗走向宮玄逸的那一刻,正如她所想,酒店房間裏的兩隻果然沒有安生,顧城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三十二了,按道理,他的親親娘親也該回來了吧?顧蕭此刻也難道的沒有喧鬧,安靜的用手撐著頭,不斷的看向門口,紅潤的小嘴嘟得都快掛起醬油瓶子了。